yi_ye之间,祝家嫡系被全部下狱,旁支被圈禁起来,就连明规楼都关门大吉。
消息被京都里养的鸟儿衔走,飞回各个府衙,激起一片风声鹤唳,诸府门紧闭,生怕有什么动静落入锦_yi卫的眼中。
祝观澜被关押在最后一间_F_,隔壁全是祝家人。
晏祉走过去时听人叫着“饶命”,被祝岭冷眼瞪过,在最后那间牢门前站定时,却瞧见祝观澜在看书。
身后的锦_yi卫见状变了脸色。入狱的人身上是不能带任何东西的,他们必须要在犯人入狱前搜身检查,也不知道这祝观澜是怎么把书带进来的?
锦_yi卫正要告罪,却见晏祉上前一步,似乎不甚在意,便连忙上前将牢门打开了。
祝观澜听见声音,下意识地将书卷往后一藏,下一瞬又觉得这行为着实好笑,于是也便不藏了,起身朝晏祉见了礼。
“私自裹挟任何东西jin_ru这里,都得要挨十杖。”晏祉打量着祝观澜的身形,觉得那宽袍后藏的是云是风,怕是一杖下去便要打散。
“这规矩,我是不懂的。”祝观澜说,“但凭大人责罚。”
晏祉闻言笑了笑,说:“祝家公子的作风我是知道的,但你到底是祝家人,所以该过的都得过。”
祝观澜抿唇,他这些年都鲜少回祝府,便是打定了主意要远离纷争,可他再怎么置身事外,也改不了他姓“祝”,是祝家嫡孙的事实。
“我明白。”祝观澜微微叹气,“我自然要配He大人的审问,不敢有丝毫欺瞒作假。”
“哦?”晏祉说,“怕是祝公子也给不了我什么有用的消息吧?”
祝观澜抬眸看着他,“我也并非有意隐瞒,确实是交待不出什么,就算大人用了刑,我也是说不出的。”
晏祉颔首,却说:“祝公子这般心x,想来是早就预料到今日,那为何不奉劝你爷爷,忠心为君?”
“人各有求,强求不得。”祝观澜平静地说,“我求的是闲云野鹤,爷爷求得是权势名利,我们谁也勉强不了谁。至于今日的果,那都是往日的因,自作自受罢了。”
“可是你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要承担这果,不觉得心中怨愤?”晏祉上前,将他手中的书取走,低头看了眼,却发现不是什么经书策论,而是民间很流行的j怪故事。
“我生来便是祝家嫡孙,这是谁也更改不了的事实,我幼时因为这个身份_yi食无忧,荣华富贵,后来便因为这个身份备受束缚,不得自由,这或许就是命。”祝观澜瞥了眼那书,“既然无力更改,也只能随之承受。”
晏祉抬起那书,轻轻地打在祝观澜手上,像是先生打说谎的学生,打完还要拆穿他,“骗人。”
祝观澜zhui唇微张,“大人?”
“你刚入狱,九公子便派了人来。”晏祉看着他,“看来那日明规楼一见,两位是一见如故了。”
祝观澜沉默了片刻,说:“从五皇子再到爷爷所做之事,祝家是翻不了身了,光凭弑君这一个罪名就是满门抄斩,我不求别的,只求能少些人命。”
“自身难保,还要作大慈大悲。”晏祉嗤笑一声,转身道,“我要还九公子的人情,这几日不动你,祝公子且好自为之。”
祝观澜脚下没动,眼神却盯着他的背影,“大人。”
晏祉停下脚步,“嗯”了一声。
“能不能将书留给我?”祝观澜说,“那书就是一本普通的话本,里面什么密信也没有,你可以翻阅检查一遍,若是无碍,可能还我?”
晏祉转头盯着他,“私带他物,罚十杖。”
祝观澜立马说:“领了杖责后,可能还我?”
“**”晏祉无言以对,盯着祝观澜平淡的表情,耳边回*着祝观澜执拗而略微急切的嗓音,心想这祝观澜和雪霁完全是两副模样,九公子的喜好还挺多样的。
晏祉_gan慨一番,半晌才嗤了一声,将书扔了Jin_qu,转头离开了。
祝观澜暗自松了口气,连忙蹲身将书捡了起来,又坐回原位看书去了。
*
康成帝情况不好,卫溱被留在宫中多守了些时辰,下差归家已近子时,进了主院才发现容雪霁正站在窗前看他。
卫溱脚步一顿,被他看得zhui上又麻了起来,他挥手示意侍nv们去浴_F_烧水,抬步进了屋子。
容雪霁指了指桌上的圆子甜酿,说:“东西送到了,祝观澜这几日不会受刑。”
“辛苦了。”卫溱说罢顿了顿,突然想起一茬,抬眸瞥他,“我这么关照祝观澜,你会不会吃味?”
容雪霁面色平淡地说:“这是那幅画的报酬,我知道的。”
他越是平淡,卫溱就越是觉得这平淡下藏着暗涌,“你懂事就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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