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承德殿因为这一句话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卫溱属实是被这话惊住了,他就要了个有亿点点姿色的太监,这皇帝怎么就想到那档子事上去了?
其实也不怪康成帝想茬,大秦民风开放,南风这事虽然没有摆上台面,但是大家心照不宣。此前德安王世子当街抢了个男子回府,结果那男子是祝阁老家的次孙祝观澜,翌日就被祝阁老告到了陛下面前,现在还在府中禁足思过。
这事闹了个大笑话,算给皇家颜面“添光添彩”了,因此康成帝也记着这事。他一想到卫溱此前在骊山的作风,又听说那个雪霁年少俊美,难免做了番联想。
“陛下。”卫溱底气很足,“臣虽然不怎么着T,但真的没这爱好!”
康成帝说:“真的?”
“比金子还真!”卫溱说,“陛下之前不是赐了臣一匹好马吗?臣没驯_fu,晏大人也没辙,这个雪霁出身御马监,驯马之术j湛,臣就想着让他试试。”
康成帝知道他爱马,转头问碧云He,说:“一个御马监的太监,能比得过晏祉?”
“陛下不知,这个雪霁正是因为驯马术了得,才得了聊安的赏识。不过此人不会说话,像个闷葫芦,埋头做事也不懂其他,在御马监里没什么朋友,入宫十年也没得到什么机会。”碧云He看了眼卫溱,“宫里不差这么一个奴婢,公子既然喜欢,不如陛下就把他赏给公子。”
秋泊湖一事,公子先是被人推入水中,受了一次劫难,转头又被丽妃污蔑成了自导自演的凶手,此事横看竖看,他都是受害者。碧云He知道陛下一直想要补偿公子。
康成帝咳了一声,端起一旁的凉茶抿了一口,将喉咙口的痒压住,说:“撤了这个雪霁的牌子,将他的卖身契给衍之,往后他就是衍之的人了。衍之,你也回去吧。”
“是,臣多谢陛下赏。”卫溱顿了顿,“陛下,方才丽妃娘娘的话,臣不放在心上,您也不要放在心上,还是少生气,保重身子要紧。”说罢也不等皇帝回答,转身退下了。
康成帝看着他越发高挑的背影,哑声道:“长大了,懂事了**”
碧云He闻言垂眸,看见康成帝眼尾的红。
*
宫道上的宫人见了卫溱,纷纷跪下行礼。这位是陛下亲自派人请回来的,无名无分的,恩宠却上了天,以后更是要入锦_yi卫,命好着呢。
雪霁一直候在马车旁边,远远地看见卫溱,便放了凳子,将车里的香灭了。卫溱到时,香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留着gu若有若无的淡香。
他上了车,容雪霁驱车掉头。
卫溱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敬忠抵死不认,但他一个太监,和原主无仇无怨,更不至于谋害皇子。他是明薇宫的副总管,若皇后是背后主谋,也不至于派出他去,这太明显了,可他就是被搅了Jin_qu。
卫溱突然开口,“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容雪霁在外面说:“不至于绝顶聪慧,也不是蠢笨冲动之人。”
“皇后与丽妃关系不睦?”卫溱想起丽妃看皇后的眼神,厌恶得太过直白,皇后虽然比她沉着,但对丽妃也同样不客气。
“皇后出生世恩侯府,其父虽然身居侯位,但无实权;祝阁老身居要职,乃nei阁次辅,丽妃仗势、从来没把皇后放在眼里,两人一直是互相抗衡的关系。”容雪霁说,“陛下自生病后一直没有痊愈,太子之位空悬已久,大家都坐不住了。”
卫溱玩着yao间玉佩上的穗子,再度沉默。
今日皇帝将此事重抬轻放,丽妃和皇后看似都没有得到什么实质x的惩罚,但是当真如此吗?丽妃把“指使敬忠、顺子谋害皇子”这把剑直指皇后,皇后也说丽妃偏听流言,心思不纯,这两人本就有嫌隙,以后可有的斗了。
后妃连着皇子,连着世家,这一动,京都就热闹了——背后之人是拿原主和七皇子做剑,借皇帝的手挑拨两方本就脆弱的关系。
他就是要皇家,要朝堂乱起来。
可是原主入京快要一月,这个流言为何卡在这么巧He的点传出来?
卫溱摩挲着yao间的玉佩,细细思索。
如果没有流言,丽妃可能不会胡言污蔑原主,皇后是派人戕害皇子和原主的嫌犯,必会被丽妃落井下石。
如果有流言,丽妃上当、污蔑原主,此时目击者丰喜出现,锦_yi卫查出顺子、顺带拎出了敬忠,皇后免不了嫌疑,丽妃也犯了错,两人在御前互相攀咬,之后依旧是谁也不会放过谁。
这个流言没有打断背后之人要加剧两方争斗的谋划,唯一多出的作用是**替原主洗清了嫌疑。
卫溱倏地睁眼,隔着车门上的薄纸盯住了容雪霁的背。
容雪霁拥有敏锐的直觉,此时却像没有察觉藏在卫溱凝视中的暗流涌动,他将马车停在卫府门口,下马车后拿出脚蹬,将车门打开了。
卫溱躬yao出了马车,抬手,容雪霁当即抬臂给他做扶手。他下了地,说:“你说到做到,要什么赏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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