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白影非常熟悉,比他记忆中的妖形要大上数倍,晏离舟不能确定自己心中的答案,千山月肯定道:“是祁白茶。”
晏离舟一怔,镇定顷刻破碎,小白刚才就在窗外?他听到了多少,他是要去找青瞿报仇吗?
以祁白茶在苍鹭宫的地位,他要是现在杀了青瞿,妖后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如千山月所说,这个世界有它的规则,自烛魔之战后,就再也没发生妖族为祸人间的事情,连翘那件事还是这么多年来的首例。
千山月警告他,各族有各族的规矩,他一个外人,是绝对不能越界的。
青葵:“门外的人是谁?”
晏离舟:“祁白茶。”
青葵脸上闪过诧异,她咬着唇,眉头紧紧蹙起。
想当然的,她的想法和晏离舟一样。祁白茶那个蠢货听到了多少,他要是真的杀了青瞿还好,如果被青瞿的侍卫拦在了外面,他非但报不了仇,迎接他的会是更shen更痛的折磨。
在苍鹭宫nei,一切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也是青瞿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
祁白茶不可能躲过她M_后的眼睛。她不能让祁白茶一命换一命。
晏离舟回头看向青葵,问道:“青瞿的宫殿在哪?”
“我带你去。”
晏离舟犹豫,“你的伤**”
青葵颤抖着站起身,声音虚弱却依旧强势,“少说废话。”
流觞宫——
青瞿是被人抬回来的,他从睡梦中疼醒,一名婢nv跪在床边正替他敷着药,被他突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药瓶打翻,黏黏糊糊的膏药洒了一地。她战战兢兢地跪在一边,低着头不住道歉。
青瞿下阶梯时撞断了鼻梁以及小tui骨,他全身无力,连踹人的力气都没了。刚醒来就见到这晦气的画面,他不由怒从心起,瞪着床下的nv人,大叫道:“没用的东西,给小爷滚出去,临福呢,临福那狗东西呢?”
临福听到声音,着急忙慌从外间跑了进来,恰巧与退下的
婢nv撞了个满怀,他暗暗骂了一句,“不长眼的狗东西!”
婢nv低头掉着眼泪,临福嫌她碍眼,甩甩袖子,快步走到床榻前。
“哎哟我的主子,谁把您气着了?”
青瞿:“我要见M_后,你快带我去见她。”
临福小心扶着他的body,哄劝道:“这个时候,妖后已经歇下了,您有什么事等明儿再说不行吗?”
“小爷气不过,晏离舟那家伙是不是住在苍鹭宫?他竟敢打我,小爷非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临福急忙堵住他的zhui巴,看了眼四周,确定周围没有妖后的眼线才压低声音道:“这话您可不能乱说呀,他是我们的贵客,您想想,他是无尘宗的人,我们_geng本得罪不起**”
青瞿只有两只手能动,闻言一巴掌甩在临福身上,气道:“那小爷不是白挨打了?我不管,不报今日之仇,我就拿你开涮。”
“别A,”临福苦着脸,“这、这奴才也没办法A**”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废物?”
“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长得还不错,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这般出色的猎物。”青瞿一想起晏离舟,眸中不免带了点贪婪,就算晏离舟伤了他,可他也不是没见过x子泼辣的家伙,那玩起来可叫一个带劲。
“哎哟我的爷A,他可是泷月君。”
临福恨不得再堵上他主子的zhui,这话怎么可以乱说呢!就算青瞿是他主子,可明眼人都知道,泷月君岂是青瞿这样不入流的晚辈能肖想玷污的!?
“泷月君又如何?”青瞿瞪着他,“我管他泷月还是满月,抢了小爷看中的人,那我就要连他一起收拾。”
一想到那个小瞎子从他这里溜走了,他就气不打一出来。他原是想给那些大人们过过瘾后再带回宫里好生折磨一顿的。结果好戏都没演完就被晏离舟给截胡了,他还被晏离舟打成这样,真是里子面子都给丢完了。
这仇要是不报,他这么多年岂不是都白混了!?
临福脸都快皱成包子褶了,跟着这位祖宗,比跟着青葵那位姑**还要难熬。这一天想一出的,迟早要被自己作死。
他刚这么想,身后的烛火倏地跳动了两下,他和青瞿齐齐吓了一跳,往动静处看去,不过是风将窗户吹开了,什么事也没有。
“自己吓唬自己。”临福讪讪笑道。
青瞿怒斥道:“笑什么笑,还不去把窗户关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临福走到窗前,脸上的笑意未褪,他正要关上窗户,一抹黑影从他眼前闪过,他浑身一惊,一条黑色白点斑纹的蟒蛇咬上了他的手腕,他的脖颈被另一条蛇缠上,惊叫声被生生掐断,乍然对上窗外猩红的双眼,他半个字都吐不出来,直接吓晕了。
**
青瞿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临福回来,_F_nei的火苗不知疲倦地跳动着,木窗被夜风刮挠,不断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嘈杂声中响起爬虫的嘶嘶声,正值夏末,_F_nei的温度却骤然下降,青瞿察觉有哪里不对,金贵的小少爷哪受过这种惊吓,凉风一吹,他瞬间起了满身的白毛汗。
临福那个废物窗户也不关,跑去哪了?
“临福!狗奴才,他_M人呢?侍卫长,人呢?他_M人全跑哪里去了?”
青瞿平躺在_On the bed_,他全身疼痛,费了半天力气才撑起body。偌大的寝殿只有他一人,烛火被风刮过,在一刹那尽数熄灭,他呆呆地望着突然暗下来的屋子,血ye沸腾,心跳也快了起来。
怎、怎么了?
无星无月的夜里,_F_nei一片漆黑,绣着百鸟朝凤的屏风后陡然显出一道更为浓烈的黑影,黑影将鸾鸟的body全部遮挡,诡异的红光穿透屏风,透过鸾鸟的眼睛直直扫视床榻上的人。
青瞿猝不及防与那双红眼对视,脊背窜上一gu凉意,他撑着病痛的body想要爬起来,却疼得滚下了床榻,鼻梁上的纱布散开,鲜血溢出糊了满脸。
“你是什么东西,敢吓唬老子,你别过来A!我告诉你,小爷背后有人的,他们会将你大卸八块**你给我滚**”野兽的磨牙声混进青瞿的胡言乱语里,因为害怕,他试图蜷*body,撞断的小tui却不听他使唤,以扭曲的姿势向body外边翻折,他疼得龇牙咧zhui,眼泪混着鼻涕不断往外冒。
那边久久没有声音,青瞿再次抬头看向屏风那,先前的红眼仿佛是他的错觉,漆黑的_F_中只有他自己,是风吹熄了烛火,对,一定是风,他是自己吓自己,出现了幻觉了吧。
他这么自我安慰着,没工夫喘上几口气,就_gan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悄然缠上他的脚踝,他下意识一抓,放到眼前细看,大张的蛇口恰好向他袭来,将他本就在渗血的鼻子生生咬出了两个窟窿来。
“A——死畜生!连你都敢咬老子!!”
青瞿将那条花蛇狠狠摔在地上,他满头大汗,不住喘着气,等情绪稍稍平复后,他才抬手抹掉挡住自己视线的ye体,掌心摊开,只能看到满手的血污,是他的血**
*森的凉意再次袭来,他再次看到那双猩红的眼睛,_F_nei蛇类的嘶嘶声愈发响亮,他环视四周,黑暗中亮起无数双眼睛,整个屋子全部都是蛇,意识到这点后,他白眼一翻,面朝下倒在了地上。
高大健硕的白狼裹着满身黑气从屏风后现身,他露出锋利的犬牙,大口浊气从口中喷出,猩红的双眼证明着他的不同寻常。
尽管青瞿被他吓晕了,他还是觉得不够,他满脑子充斥着那些纷乱的记忆。
娘亲,晏离舟,青葵**他的情绪几近崩溃。
杀了他,杀了他!
千钧一发之际,屋门被人大力撞开,白狼迅速回头,晏离舟抓着千山月闯了进来,寒剑闪着冰冷寒光,照亮了黑暗一角。
晏离舟惊愕地看向_F_中陡然变大了数倍的白狼,他不敢相信这是小白,这才是祁白茶的真身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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