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应澄的故事,说复杂挺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毕竟在他自己看来,他都不算不上故事的主角,最多算个辅佐主角的配角。
他的原本所在,是异世界一个叫大月朝的地方。
大月朝的楚应澄,是贵妃的次子,皇帝的第五个儿子。因为当朝皇后体弱多病,只生下了一个独生nv,贵妃的长子、楚应澄同父同M_的哥哥,就被立为了太子。
楚应澄出生那会儿,他的亲哥正十岁。
虽然已经被立为太子,但这位皇兄还是被许多人虎视眈眈地觊觎着,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毕竟大家都不是皇后的孩子,扳倒长子未必不是梦。因此即便是太子阵营,每个人的每天也都如履薄冰,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松。
楚应澄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
小时候,他只是被贵妃和太子严厉管教,并不懂许多。等他慢慢成长,对长辈和兄长
的用心良苦也逐渐理解。楚应澄明白了自己不仅仅是自己,还是整个团体里的一份子。表现得好,对太子来说未必是好事;表现得不好,对太子来说也不全是坏事。他的一切行为都有个度,但凡任x,倒霉的就不是他自己,而是无数背后的人,以及太子。
在一切无形力量的推动下——无论外在还是nei在——楚应澄成了一个闲散王爷。
他不和太子nei部争斗,不必、也不能像太子那般优秀,所以给他的政事教育便不那么严苛。与此同时,他的各种君子技艺却都没落下,在皇帝眼里算得上“及格”,就不会拖累太子的名声。最后,他被贵妃和亲信们或有意或无意地学了不少玩乐的方式,看着有些不学无术,但也容易放下负担而直接去找皇帝撒娇。
虽然皇帝面上说他是“撒泼”,可太子报来说“重磬又看上上回父皇赏我的物件了”,十次有六七次,皇帝也是面上装装严厉,实际上给了也就给了。
太子借着和皇帝聊楚应澄的事,也多了些亲近_gan,不是一味的严肃和疏离。
而太子对楚应澄,当然也不是全然利用。
他大楚应澄十岁,长兄如父,楚应澄自小就在他的全方位管理下成长。楚应澄的学习如何、生活如何,太子比贵妃还清楚。楚应澄早上和别人聊“听说番邦进贡了一只会说话的鸟”,下午太子就能找个理由,把那只鸟从皇帝那讨过来,然后找时机又给这个D_D。
某种意义上来说,太子也能算是带大楚应澄的人。人养个小猫小狗久了都有_gan情,何况是从小在身边养大的孩子。而且这孩子其实聪明伶俐,为了太子而放弃了不少可能,太子对他多少也带有愧疚之心,就想着至少在别的方面能补偿一些。太子妃还开过玩笑,说太子的长子都要羡慕亲叔叔了。
楚应澄自然也明白周围人的良苦用心。
他自小被亲娘和太子管束着,宫里宫外无数双眼睛盯着,便谨言慎行了许多年。皇帝说他“招猫逗狗”,整天满帝都溜达玩乐不学无术的,实际上楚应澄喝酒玩乐的对象,也都是各家的公子哥。虽然在别人眼里这就是一群猫嫌狗弃的小子们瞎玩瞎溜达,可楚应澄给自己皇兄暗地里牵了多少线,也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事。
楚应澄这个王爷当的,能背地里聊正事,也能大白天就上酒楼把酒言欢。要是遇上丞相、国公府里的哪个小子约赛马、斗_chicken_之类的,楚应澄和他们下注发狠,眼睛都不带眨的。
外松nei紧,说的就是楚应澄这个“打辅助”的小王爷。哦,因为皇帝喜欢他,给他封号也早,倒让不少人早早看清他无意于皇位。
就这么过了十来年,总算捱到皇帝去世,太子顺利登基。
这会儿,楚应澄也到了束发的年龄。别人都以为他亲哥上位,这下可就能像猛虎出闸一样,想怎么作就怎么作了。连他的亲_M都这么想,哦对了,因为先皇和皇后双双薨了,加上亲儿子登基,贵妃已经荣升皇太后。皇太后就琢磨着先给小儿子相看个王妃,有个家,多少能拴着些。结果所有人都没想到,楚应澄想进军营,溜去边疆撒欢**哦,是去边关和胡人干仗。
这事儿,他一开始就找了新皇说。新皇当然不同意,这可是亲D_D,就算要镀金,那也得到安全点儿的地方去。放楚应澄去边关,别说其他人怎么想,皇太后就肯定意见很大。
楚应澄好说歹说,才好不容易磨得皇兄放他走。主要是他说自己之前多年下来什么都没干,实在不甘心;而且边疆也是新皇的心头大患,楚应澄也想为国家尽一份力,对得起自己的名号。
不管这兄弟俩是怎么聊的,总之,他总算得到了皇帝的下旨。
于是他就走了。说好是最多及冠之年,就回来,让皇帝给主持成年之礼。
当然,以楚应澄的年纪和经验,到了赌上x命的边关,当不上主将。他在主将身边待得还挺安然,边关条件虽苦,但有种和帝都里不一样的自由。适应之后,他在边关干得还挺好,原本学的骑j技术也逐渐能发挥出来了。
有那么几次,出战时他跑得太前面,把主将都吓得派人满地找。结果他浑身浴血地回来了,身上虽然不少伤,但也收割了不少劲敌的x命。边关的将领和战士们逐渐也就对他_fu气,他在边关也就愈发如鱼得水。
几年下来,楚应澄打了不少胜仗,闯出了些名头,还有大将军在折子上一次次点名表扬,军功刷得妥妥的。本来还有半年,等楚应澄快二十岁了,就得按照约定回去行加冠礼了。结果这年秋天,胡人打秋风挺凶,楚应澄抄起家伙就出去干架**结果就把自己给埋了。
这一次,整个战斗都极其凶险,上苍来不及保佑他。
楚应澄在大月朝最后的记忆,是被重重砍下马,然后就滚进了一条河里,直接沉了底。
别说他不会游泳,就是会,也没力气再游上去了。就算河不shen,他也站不起来了。或许之后大月朝的将士们收拾战场的时候,会找到他;或许到了河流干涸的时候,他的遗体才会重见天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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