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休原是被玲儿搓脸搓醒的。
他人还躺在萧瑞的怀里,手脚也扒在对方身上,全身却惨白得不行。
玲儿看他睁开眼睛,顿时哽着声说:“你好久不动,身上好凉,我差点以为你要冻死了**”
林休原懵懵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恢复大部分知觉,他慢慢爬起来,四肢有些酸软,抬眼就看到了近在迟尺的萧瑞。对方脸色比之前稍微多了些颜色,但body还是动不了,那双稍微能抬起一些的手却紧紧箍着他手腕,微微发红的眸子也在死死盯着他。
林休原莫名其妙,轻松就把他手扯开。
玲儿在一旁继续帮他搓冰凉的胳膊,哭着说:“小原,你冷怎么不跟我说?我多分你一些草就好了**”
林休原还是懵懵的:“我睡着了不知道**幸、幸亏你把我搓热了,谢谢。”
玲儿揉着眼睛摇头:“是公子,公子发现你不对劲,他动不了**抱着你爬过来把我喊醒的**”
他身子一晃,讷讷看向萧瑞,对方还在用那种渗人的眼神盯着他。
林休原别过头,想了一会儿,拍拍_yi_fu起来说:“好了,我们上路吧。”
“别这么着急,”玲儿起身说,“你坐这儿先暖会儿身子,我去车上拿吃的过来!”
林休原说:“我们可以路上吃。”
“不行,你还小,身子熬不住的。”
“那**那我们就坐一会儿。”
玲儿嗯一声,去牛车那边拿干粮和水了。
林休原趁这时间立马去绑干草。
片刻后,一道极其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坐着!”
林休原扭头,看少年还在瞪着自己,他皱巴着脸,把手头的干草绑上就闷闷坐下去。
玲儿过来了,她把饼分给林休原,又看看萧瑞,小心翼翼递过去。本以为他不会愿意吃,可饼刚放到对方zhui前,萧瑞就伸手拿过去,接着一声不吭地咬住狠狠往下咽。
玲儿惊呆了,也有些欣慰。
林休原吃了几口,察觉有道视线,抬眼,发现萧瑞一直盯着自己的饼,小声说:“都是一样的。”
对方视线顿时移开,继续啃着饼吃,吃到一半,手上发麻无力,饼突然掉下去。
“**”
林休原在他愣神间就冲过去捡起来,他拍拍有灰的一面将其塞进自己Xiong口的兜里,随后把自己没吃完的饼给掰开,往他zhui里喂。
萧瑞那只手一直在抖,唇紧紧抿着,不吃,眼睛又在瞪着他
。
林休原以为他嫌弃自己的饼,说:“还有几天路程,路上好多人饿死,现在我们还有的吃已经不错了,吃吧,活命最重要。”
那只微抖的手慢慢抬起来,想将他手中的饼自己拿过来,可刚一碰,手就又掉了下去。
少年无力地瞪着他。
林休原明白过来,继续维持着喂他的姿势:“你现在还是好好保存体力吧,我是你童养Xi,伺候你应该的。”
说着,手下意识就抹去对方脸上的半_geng枯草。
少年身子微微一僵。
林休原把饼掰成更小的块,喂到他zhui边:“吃吧。”
破庙外的天已经亮了,有细微的光线从破裂的墙缝钻进来,挡住男孩半张脸。
萧瑞直直看着他,紧抿的薄唇绷成一条线,片刻后,慢慢张开一点。
林休原没想到他这次会这么听话,立马喂Jin_qu,随后喂饼都喂得格外顺利,等他吃完了,玲儿便把水拿过来。
林休原接着帮他喂水,没拿稳水袋,几gu水溢到了少年下巴上。
林休原连忙给他擦,从下巴擦到脖子。
本来就涂满炭灰的皮肤变得更脏更黑。
萧瑞抖着手把他轻轻推开。
林休原看他犟着,索x不管了,去把牛牵出来,和玲儿再次He力把他抬上车。
一路上观摩,玲儿已经学会了怎么驾牛车了,开始和林休原轮着班驱牛。
他们白天几乎不敢休息,饭都是在车上吃的,到最后牛都有些受不了了,天快黑时到了一个客栈附近就不愿动了。
林休原正想再找个山Jin_qu休息,板车上的少年倏地低声说:“买辆马车。”
“**”
玲儿在后面回道:“公子,这车是小原用冲喜的金镯子买的,我们买不起马车了。”
萧瑞微愣,眼角余光扫了眼正专心赶牛的男孩。
他问玲儿:“我身上那些东西呢?”
玲儿说:“小原给你收着了**公子,小原还说那些不能在路上用,不然官兵追来,很容易找到咱们,那就完了。”
萧瑞自然知道这一层,他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玲儿回答:“小原说去禺城,我想那边是赵侯领地,公子可以一去,赵侯宽厚,待百姓极好,公子隐姓埋名去过生活,不招惹是非应该就无事。”
如今天下一分为二,晏侯坐镇南方,赵侯在北,后者草莽出身,近几年却势头凶猛,前段时间接连吞并了晏侯两座城池,时常还会在城外布施燕城这边涌来的难民,是难得一见的好君主。
而萧瑞父亲那段时间一直上谏晏侯,想让他效仿赵侯所为,先以百姓为首,派使臣与赵侯讲和,等兵力强健再做打算。可晏侯好战,连输两座城池心有不甘,半年来不顾百姓死活多次强行征兵,民怨四起。
将军府灭门数日前,萧将军就与晏侯座下谋士因此事起了冲突。
萧瑞那时听父亲在家说过此事,只是他那时害病卧床,没有什么j力参与其中。
却是如何都想不到晏侯会心狠至此。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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