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叫卫留,直到听到了这个名字,沈熙这才想起来。
卫留,也是王侑老师门下的学生。算起来还应该是沈熙的前辈,沈熙被卢居风引荐成为王侑的学生之前,卫留就被安排跟着越隽王去到了封地。沈熙有时候在想,也不知是因为他的离开,自己才被王侑看中,还是与他纯粹的擦肩而过。
看起来年轻,却也已经快要三十的人。
太子问他,“越隽王从小读书不j,识字不多,思路也不同于常人,想要与三位皇叔串通一气,中间就必须有人牵线搭桥,这个人就是你吧。”
卫留居然笑笑,“想必也只有我了。”
“你为何知道王爷们要做这种事,却还要连带越隽王一起与他们同流He污?
”太子皱眉。
卫留却说,“同流又怎样,不同流又怎样。想当年皇上赐封王爷封地,就已经走错了第一步,后来的事不过将错就错,错上加错,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说什么!”太子震怒,卫留这么说,不就是在说他的父皇让几位王爷自封王国的吗?!
“太子殿下,你也知道越隽王识字不多,思路不同于常人,那这样的人,还封他为王爷,给他一处封地,让他去治理,岂不就是错事一件吗?”卫留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这件事在当时也颇有非议,不少大臣也都上奏折阻止皇帝不要册封越隽王,可册封王爷是皇族建国以来,上百年都一直延续的祖训,成年皇族男子必须立为王,否则偏偏少这一个,又岂不是不把他的父亲庐陵王放在眼里?
皇上当时也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册封了越隽王。
可他们后来不知道的却是,因为靠近广汉和汉阳一带,刚来到自己的封地,两位皇叔就已经派兵而来,抢走了他的封地。对上还说是为了保护皇侄儿,可实则越隽王早已被架空,成了傀儡。
卫留缓缓说道,“天高皇帝远,远在巴蜀的王爷经历过什么事你们自然不会知道。哪怕写奏章向皇上告状了又如何,哪有官兵,甚至是做官的也不会愿意在一个傻王爷的手底下做事。”
“那你呢?不是跟了王爷那么多年?!”葛臻突然冷冷地ca话进来。
卫留苦笑,“受庐陵王所托,让小的来照顾越隽王,只是为了报恩罢了。”
庐陵王是越隽王的父亲,也是当今皇帝的堂兄,如今早已驾鹤西去,育有一子一nv。nv儿早已嫁作人妇,儿子越隽王是他的老来得子,虽然知道他生来痴傻,但还是十分宝贝。
而卫留当年家道中落,还是幸得庐陵王的所救,能入京为仕,能拜入王侑先生门下,所以对卫留来说,照顾越隽王,就是报恩,不图别的。
太子还在为刚才卫留的话而耿耿于怀,“可你却是此事的同谋,你知而不报,还勾结王爷,我还想越隽王为何能与皇叔勾结在一起,原来是你在中间搞的鬼!”
卫留依旧坦然,“是,几位王爷中间密谋了什么,我都知道,而且我的确知而不报,若是要降罪,降于我身上好了,越隽王爷你知他是什么人,对这件事他自然也是什么东不清楚。而且,若说要被B迫,他才是真正被B迫的那个。”
“你倒是大义凛然!”太子甩袖转身,“把他带下去严格看守,待回到京城再好好治你!”
卫留一笑,被官兵押送了下去。
见太子还在气中,孙墨尧带人先行离开。
沈熙一直在偷瞄卢居风,心想他遇到当年的同学,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正这么想着,卢居风突然停住脚步,对孙墨尧说,“王爷,下官有一时相求。”
孙墨尧与吴慷等将领一同回头看着卢居风。
卢居风缓缓说道:“方才那卫留,是与我、沈熙同时王侑老师门下的学生,以前我同他有一些交情,想来也不真的是十恶不赦到会想要分裂国家的人,所以,下官想与子渊一起再去见一见那卫留,彻底问个明白。”
孙墨尧有些不解,“你去就是,沈熙你也去。”
沈熙拱手,点了点头。
卢居风显然还有话要说,“
下官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来越隽王此番进京,今后到底还能否重获自由,难以预测,而倘若卫留替越隽王背负罪责,唯恐死罪难逃,可以前卫留正直不阿,该是有所隐情,还请王爷能做个担保,保卫留不死。”
孙墨尧面露狐疑,他看着卢居风好一会儿,才说:“保不保命,我不能一定保证你,不过,既然是王爷手下面的人,那想要为他求情,本王也能说得上话。”
“多谢王爷。”卢居风低着头,“方才是下官僭越了。”
一直目送孙墨尧等人离开,沈熙这才开口,“岁白,那卫留同你的关系还真是很好A。”
卢居风浅笑,“一般吧,还不知道他记不记得我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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