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进!唐进!”
“唐进我爱你!”
“啊啊啊唐进看这里!”
……
震耳欲聋的欢唿声从音乐声响起之后就没停过,演唱会现场的应援灯光更是连成了蓝色的一片,在人山人海中形成了耀眼夺目的海洋。
舞台的大屏幕在播放着无数张由歌迷影迷的小照片组成的照片墙,有做鬼脸的,有开心大笑的,也有与另一半亲密热吻的……每一组照片墙的转换都会引起现场的轰动,歌迷们将喉咙喊哑,将手中的灯光挥舞不息,直到那片墙上出现他们等待已久的男人时,一下子将现场的气氛推至了高潮。
欢唿声、呐喊声、音乐声……
响彻整个万人演唱会现场。
”嘎——”
蓦地,一道尖锐的刹车声划破了会场上空的夜幕。
几乎是一下子,欢唿着的粉丝们消失了,震撼人心的音乐也停了,就连光鲜夺目的舞台也瞬间变换成了黑夜中的一座大桥。
与此同时,男人也站在了大桥上。
黑夜中的大桥一片寂静,像是蛰伏已久的野兽,能将经过的车辆吞噬殆尽……突然地,一股夹杂在寒风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男人转过身,触目惊心的车祸场面一下子出现在他眼前——
血,到处都是血,跑车被重型卡车直接压在了车头底下,鲜血不断地从被压扁的跑车车头流出,跟淌地到处都是的汽油混合掺杂,形成一股难闻且有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散……这种惨烈车祸之下,很难想象跑车车主还能活着。
男人迟疑了一下,走近被重型卡车压住的跑车车头看了一眼,只见车主浑身是血地趴在方向盘上,看不清楚脸,可手臂上却被溅出的玻璃扎地血肉模煳,趴坐在里面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
突然,男人感觉自己的手臂有点疼。
男人”嘶——”了一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竟然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地扎满了碎玻璃,有的甚至深深地嵌入了皮肉之中,连骨头都能看见,而更让男人震惊不已的是,自己手腕上戴着的蓝色编织绳——
似乎很眼熟。
强压下内心的忐忑和惊慌,男人再次看向车祸中的人,从浸满鲜血的白衬衫到脏污不堪的脸,再到血肉模煳的手臂,最后在那人手腕上见到跟自己戴着的一模一样的蓝色编织绳……几乎是一下子,男人惊得瘫坐在地。
……
”皮皮虾我们走,去找一个蓝盆友;吃炸鸡喝啤酒,还能一起手拉手;皮皮虾biubiubiu,哥哥会唱捉泥鳅……”
就在惊恐和慌乱压得人喘不上气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震破耳膜的闹铃声,一下子就将人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杨七摸了把脑门上的冷汗,眼皮一掀开就发现自己被一人一狗给视奸了。
“爸爸,萌萌饿……”
跟个粉嫩团子似的小男孩跪趴在杨七床边软软地喊饿,旁边的哈士奇比他两个人都高,也立刻”汪汪”叫了两声表示赞同,差点没把杨七的耳膜给震破了。
掏了掏耳朵,杨七掀了被子下床去给儿子弄早餐。
“二萌,牙刷了没?”
“刷了,爸爸。”
“今天只有吐司。”
杨七拿了两片吐司从空间狭隘的厨房走出来,打开老旧冰箱想从里面找点酱抹一下给儿子加餐,哪知道冰箱里空空如也,连个瓶盖子都找不到。
将吐司扔进小人儿面前的餐盘里,杨七继续回房睡觉。
小人儿抓起土司咬了口,还没嚼就吐了出来,小脸顿时紧紧皱成一团:“爸爸……”
“又怎么了?”
“坏了。”
杨七挠了挠乱发,走回来捡起儿子盘里的吐司咬了一口,又冷又硬不说,还带着股明显的馊味儿,也难怪这小东西吃不下去。
小人儿仰着小脸巴巴地望着杨七。
杨七没办法,回房间拿了皮夹想给点钱儿子出去买早饭吃,可破旧的皮夹子翻了好几遍也只有三个硬币,多一个都没有。咬了咬牙,杨七从皮夹里掏出仅剩的三块钱硬币,走出去交给了儿子:“自己出去吃。”
小人儿拿了硬币背上小包,摸了摸哈士奇的脑袋就出门上学了。
目送儿子出了楼道,杨七又翻了翻皮夹,还是一分钱都没找到,别说是儿子晚上没得吃了,就连他现在——
肚子顿时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犹豫了一下,杨七打通了朋友的电话:“有活儿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