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跳起来了。
萧屿生得极白,那条黑色的羊绒围巾缠在他的脖子上,愈发衬得他肤白如玉,也令那张好看到招摇的脸更加昳丽,似乎它的作用就是用来修饰他的美,而不是用来遮挡颈间的红色吻痕。
可眼下正直酷暑,他裹着一条与季节相悖的围巾反而更能引人揣测,想到此,慕靖的眉头又跳动起来。
果然,小少爷的怪异装束很快就引来了萧胥的好奇:“阿屿,你怎么这副打扮啊,不伦不类的。”
说罢迈步向前,伸手就要给他扯下来。
萧屿脑袋晕乎乎的,往旁边一闪便躲开了兄长的魔爪,语气不悦:“哥你干嘛,我戴条围巾你也要管?”
两家的长辈正坐在会客厅交谈,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萧胥看了他两眼,发现他的样子不太对劲,伸手就往他的额头探去:“你发烧了?”
此番萧屿躲避不及时,最后还是让兄长给摸到了,只能随口敷衍:“昨晚空调开得太低,大概是吹感冒了吧。”
慕靖隔着几米的距离注视着萧家的小少爷,深邃的眼眸微微一眯。
萧胥不疑有他,转身就往酒店外走去,准备给他买些药回来。
原主患有先心病,体质比常人要差几分,每回有个风吹草动的,他的兄长就显得格外紧张。
走到门口时,慕靖对他说道:“我带你去吧。”
这个度假岛是慕氏名下的融禾集团开发的,慕靖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知道哪家药店离此地最近。
系统666对此的理解是:“你老攻要和别人跑了!”
萧屿啧了一声:“连买药的机会都不放过,慕靖可真够痴情的。要不是萧胥是个直男,我差点就嗑上了。”
吃过退烧药后,两家的长辈又寒暄几句这才相互道别。
为尽地主之谊,慕靖代替父亲将萧家一行人送到了停车场。萧长泽夫妇上了自家的保姆车,萧屿则毫不犹豫地钻进了兄长那辆低调又奢华的奥迪,温文儒雅的兄长强迫症发作,又忍不住想去扯他的围巾。
萧屿正低头玩着手机,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来临,反倒是慕靖眼疾手快把他给拦下了:“这次来的人比较多,未能尽兴,下次我单独请你来玩,一定带你游遍整座岛屿。”慕靖随便一开口就将话题扯远了,萧胥不再去看弟弟脖子上的围巾,含笑应了这位好友。
待萧胥上车后,他又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语气柔和,丝毫没有霸总的气势。
退烧药的效果很不错,萧屿已经恢复了精力,此刻正在峡谷浪得飞起,脑海里忽然响起了系统666的呐喊:“阿屿,你老攻正在和别人调情呢,你居然还有闲心打游戏!!!!”
“他活那么烂,老子的屁股到现在还疼着,我不想理他!”萧屿一边打团一边分神和系统沟通,“赶紧闭嘴吧你。”
666恨铁不成钢道:“技术是可以练的,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啊!你不要忘了你的任务,攻略他攻略他攻略他!刷cp值刷cp值刷cp值!”
666连续强调了好几遍,甚至贴心地打开了两人的cp值面板:“你瞧,你俩的cp值为0,他对你一点好感都没有!”
666的声音很大,吵得萧屿神魂动荡,顷刻间便带着队友在敌方高地团灭了。
情急之下,萧屿脱口而出:“你烦不烦?!”
很快就有一道冒着寒意的视线落在了他的后脑勺,令他浑身发冷,如置冰窖。
萧屿:“……”
666:“……”
天地良心,他真不是在吼这位男主人翁。
忽然间,萧屿灵光一闪,对着手机狂喷不止:“让你别开团别开团,这下好了,全死了吧!真是废物!垃圾!”
后脑勺的寒意渐渐退散,反倒是萧胥被他这通火气给震慑到了,想起他之前因为打游戏和别人吵起来、最后气得病发的场景,立马想出言
相劝。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弟弟退出游戏并愤愤地锁上了屏幕,萧胥于是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随即发动引擎驶出了停车场。
慕靖目送着黑色奥迪离去,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晦涩的情绪。
……
出岛屿行了十分钟左右,车辆便驶上了高速。萧胥将车窗关好,空调散发的凉意在车内蕴开,渐渐包裹着两人。
坐在副驾驶上的人把座椅往后调了一下,保持着仰躺的姿势准备补个觉,身边蓦地响起了兄长的声音:“还难受吗?”
“好多了。”
萧胥宽下心来,紧接着开始拿他打趣:“你昨晚睡那么早,还没睡够啊?”
睡屁啊!和人做了几个小时,临近四点才睡过去,八点钟又被你吵醒,能睡好才怪!
萧屿肚子里憋着火,嘴里却嚷嚷道:“我还在发育,多睡觉才长得高。”
萧胥嗤笑:“你都22岁了,还想怎么发育?”
萧屿把脸转向一边,不打算再同他扯下去了。
这段高速刚开通不久,途中几乎没碰到过其他车辆,萧胥便将速度提快了些。
片刻后,他又开口问道:“一会儿我要去公司一趟,你是想和我一起,还是先回家去?”
萧屿紧闭的眼眸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回家吧。”就在萧胥以为他已经睡着时,他缓缓回应了一句。
“好。”温柔的兄长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你早上都没吃东西,后排座位上有几个小面包,我特意从酒店的餐厅里带出来的,你先垫一垫肚子。”
“我不饿。”面对兄长,萧屿的脾气倒是收敛了不少。
萧胥但笑不语,躺在旁边的人很快就没了动静,他又忍不住朝那边看了一眼。
萧屿白嫩细长的脖颈因着侧头的缘故已经从围巾里露了一截出来,上面零星印着几块暧昧的红痕,在烈日的照耀下甚是夺目。
开车的男子有一瞬的愣神,但交规镌刻心头,很快就将精力收回。良久的沉默后,他沉声问道:“阿屿,你昨晚跟谁在一起?”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虽然脾气娇纵贪图享乐,却很少拈花惹草,也从未在外留宿过——当然了,其中大半功劳都归咎于父亲下的门禁令,而且萧屿自打开了工作室后更是将大部分心思放在了事业上,鲜见有绯闻缠身。
怎么一晚不见他就和人滚到床上去了?
萧胥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次在碧茕岛和弟弟有过接触的世家小姐,似乎……找弟弟搭讪的姑娘挺多的,但他好像一个都没理。
疾驰的呼啸声被车窗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外面,偌大的空间里只余下平稳而又清浅的呼吸声。
发现他已经睡熟了,萧胥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脖子上的红痕兴许是过敏导致的吧,小屁孩爱美,不想把它暴露在人前。在心底将自己宽慰一通后,沉熟稳重的兄长很快便把这个插曲抛诸脑后了。
两个小时之后,还未从睡梦中清醒的萧屿就被无情地扔在了自家别墅门口,烈日罩在头顶,盛夏的热流一阵接一阵地席卷而来,将他逼得浑身冒油。
两位长辈这会儿还没回来,萧屿进家门后顾不得段阿姨的热情相迎,赶紧溜回自己卧室泡了个澡,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