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来到李燕回面前,面容和善地一笑,道,“阿弥陀佛,与李施主一别已有一年多,李施主可安好?”
李燕回这才想起,这是慧宣大师,他怎么会来宫里的?对了,他是为太后来诵经超渡的,太久没有与人说话,李燕回张了张zhui,竟没发出声音来。
慧宣也不介意,在李燕回的面前也同样地席地而坐,一时之间,李燕回的鼻端萦绕着的全是檀香气息,让人越发的心平气和,神思安宁。
李燕回咳嗽了一声,再次张zhui,“大师,别来无恙!”
慧宣微笑,道,“这两个月,大人过得可好?”
李燕回想了想,原来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可他却毫无察觉,便道,“并无好坏。”
慧宣又道,“大人可否还记得去年在淮南时的场景?那时,大人心境又如何呢?”
去年?那时淮南正发水灾,无数难民涌入淮南城nei,继而发生瘟疫,饿死病死的人无数。那时看着一条条的生命在他面前消逝,心中是说不出的痛!同时也惧怕着,怕这诺大的一个城池就此毁灭,怕这所有的人,无论是自己认识还是不认识的人,就这样断送在历史在洪流中!最后,得知自己的血可以作解药,他亦是二话不说,每日三顿地放血救人。那个时候,他的心是热的,为能救活大家而_gan到骄傲而又自豪。看到大家最后都能安然无恙,一个个带着_gan激之情看着自己的时候,他是欣慰的,哪怕付出再多他也是甘愿的。
“大师,那时的李燕回,是快活的!”
慧宣依然微笑,如同那神台上的菩萨一般,“大人现在又如何呢?”
现在?李燕回露出一抹苦笑来,摇了摇头,“生不如死。”
“大人可知,现在东周是个什么情况了吗?”慧宣看着他,问。
李燕回两个月未出门,也没一个人来看过他,自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于是,他摇头慧宣叹了一口气道,“大人,现在东周已经四面楚歌了,南章突然举兵来犯,现在东周已经丢了许多的城池,无数的东周子民尽死于南章军之手。同时,北燕也在此时蠢蠢yu动,若是北燕一旦出兵,东周,只怕是要不复存在了。”
“为何?”李燕回听得心惊,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可又是为何?无缘无故,南章为何要来犯?
慧宣敛去了笑容,洞察一切的双眼直直看入李燕回的心里,让李燕回极不自然地转移了视线,“这一切,皆因大人而起。”
李燕回猛然反应过来,是了,东周的三员虎将尽死于他手,而凤南笙又是新皇刚登基,朝政并不稳。若他是南章国国主,想要吞并东周,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慧宣又道,“用不了多久,东周便要如同当初的淮南一般了,只怕,这次会更严重,南章人凶残,这一路烧杀抢掳,已是血流成河。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杀向京城来了,李大人,你愿意看到自己曾经救下的淮南,被南章人踏平吗?自己所有认识的亲人朋友尽死于南章人刀下?,,听到这里,李燕回只觉一gu寒意从后背窜向四肢百骸,脊椎骨早已经撑不住他的body,此时,他完全是瘫坐在地,许久未见光的苍白脸色越发的惨白起来。听了慧宣短短几句描述,他已经可以想象现在东周是个什么样的惨状了,难怪过了这
么久,也没有人来处理他,原来是大家_geng本没空!
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己的一时冲动,一己私怨竟连累了整个国家!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去年淮南的惨状,尸堆如山、哀鸿遍野,所有百姓皆是家破人亡、Q离子散。如今,东周国如此,皆是由他造成,他真是该死!他是罪人!
“大人是聪明之人,心中智囊万千,希望大人能放下仇怨,解救黎民于水火!”慧宣看着李燕回,眼带哀求。
李燕回抬起眸子,看着慧宣,问道,“大师,你说,人死之后,还能在来世相见吗?若是此次,我愿拼尽全力,放手一博,能否、能否求求佛祖,让我在来世再与相晖相聚呢?”
“唉**”慧宣长叹一口气,闭目良久,复又睁开,才道,“李大人执念太shen!”顿了一顿,又道,“昨夜贫僧曾为李大人算过一卦,李大人与自己的命定之人,缘份未断。”
李燕回双眼越睁越大,不敢置信地看着慧宣,接着,他猛地扑上前去,一把抓住慧宣的手,问,“大师,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明晖还、还活着?是不是!”
慧宣双手He什,道,“天机不可泄露,贫僧只在多说一句,昨夜,贫僧夜观天象,发现这世上又多了一个与大人关系匪浅之人。”
“大师,他在哪儿?他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他!”李燕回一下子急了。
“大人,切记!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今生的缘都是前世所修才得来的!”慧宣道,“大人若是想续前缘,需得好好修行才是。”
“大师,你告诉我,我该怎样修行?无论多苦,我都不怕的!”李燕回心潮跌宕起伏,他只想着一心求死,好与明晖再世再聚,却没想到,大师竟说他们缘份还未断,明晖还在这世间的某个地方等着他,太好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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