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 叶梓给顾晏换了药。
那一剑刺入yao腹, 近乎贯穿, 好在顾晏武功底子还在,在紧急时避开了要害,这才没酿成大祸。
可就算这样,那道刚刚结痂的鲜红伤痕落在白瓷般的肌理上, 仍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叶梓指尖攥紧又松开,微微颤抖着帮顾晏换好药,重新裹好绷带,才抬头道:“伤口愈He得很好,这几日还需再小心, 别让伤口重新裂开。”
顾晏不以为意道:“其实早没事了,就是你们小题大做。”
叶梓一边帮他穿_yi, 一边嗔怪道:“您这副破身子还怨太医?不多养两天,改明儿又想在外面晕过去么?”
顾晏没回答, 只是含笑看着他。
叶梓被他看得不自在,偏头问:“你看我做什么?”
顾晏T笑道:“就是觉得**你说话的口气, 越来越有主M_的风范了。不是么,瑞王妃?”
“别胡说了。”叶梓被他看得耳尖发烫,忙躲开他的目光, 埋头收拾换下来的纱布药膏。
顾晏好整以暇地倚在床头,道:“瑞王妃,本王想沐浴。”
顾晏伤口不能碰水,这段时间都是叶梓伺候他沐浴。
叶梓放好热水, 将他小心扶到净室里。
顾晏在病中没有束冠,只随手用发带束起。叶梓扶着顾晏在软榻上躺下,挑开发带,乌黑如瀑的长发顿时垂落下来。
顾晏病的这半个月削瘦不少,轮廓显得越发shen邃,在净室温暖的灯火下,映得皮肤苍白,近乎透明。
叶梓看得呼xi一滞,忙低头收敛心神。
半晌,顾晏忽然道:“今日司危所说的事我已派人去T查源头,看看究竟是却有其事,还是有人刻意在散布谣言。”
叶梓舀起一瓢热水帮顾晏浸*头发,抹上皂粉细细揉搓:“好。”
顾晏仰头看着叶梓的动作,温声道:“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叶梓的动作顿了一下。
这是顾晏在梦中对他说过的话,准确来说,是对怀远**
叶梓这片刻的异样没有躲过顾晏的眼神,他低声问:“阿梓,你有心事。”
叶梓怔愣一下,摇摇头:“没有**”
顾晏轻叹一声,抬起手,替叶梓擦去不小心沾染在脸上的泡沫:“你知道你有多不会隐藏自己吗?”
顾晏用指腹轻轻拂过叶梓的脸颊,声音温和:“你这段时间每日都心事重重,就差把心情不好这几个字挂在脸上了。”
“阿梓,我不愿B问你,可**我也不想看着你一直这样下去,我心疼。”
叶梓鼻尖一酸,低声开口:“为什么**”
“什么?”
叶梓shenxi一口气,垂眸看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顾晏轻轻笑了:“我不都告诉过你吗,我心悦你。”
叶梓抿了抿唇,又不说话了。
他帮顾晏洗好了头发,又拧干帕子替他擦身。净室nei一时沉默,顾晏忽然拉过他的手:“阿梓,我是第一次这么待人。”
顾晏抬眼看他,眼神中头一次显出几分局促来。他抿了抿唇,斟酌道:“我不知该怎么待人好,只能竭尽全力给你我认为最好的,可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
做得不对,才让你不开心。”
“若是什么地方冒犯了你,或是让你觉得不开心,你告诉我,我能改。我就是**不想看你这样。”
叶梓哑声开口:“你第一次这么待人?”
顾晏点点头:“嗯。”
“那**”叶梓闭了闭眼,强行压住了快要neng口而出的那个名字。他停顿一下,又问,“过去,你没有待人好过吗?”
“为何这么问?”
叶梓眼神躲闪一下,没再多言。
顾晏攥着叶梓的手腕,仰头看着净室顶端那方木梁,目光远眺:“很久以前,的确有一个人,他待我很好,好到甚至愿意为我付出生命。”
叶梓的手指颤了颤,从心头生出一阵凉意。
顾晏眼神敛下,轻声道:“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把一切视作理所当然,堂而皇之地接受他的付出,却从未考虑过他的_gan受。我、我甚至不曾有一日待他好,一次也没有。”
“**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彻底失去了他。”
顾晏不知想到了什么,转开目光,眼中隐隐显出血色。他神情敛下,声音中带了几分哑意:“我不想再步那样的后尘,我再也**不能忍受失去任何东西了。”
他的手不自觉用了些力道,攥得叶梓生疼。
叶梓低下头,轻柔地拥住他。
“不会的。”叶梓在他耳边轻声道,“王爷**子承,你不会再失去任何东西,再也不会了。”
顾晏眼眸动了动:“你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叶梓顿了一下,顺从开口:“**子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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