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一般,将一大群哭哭啼啼的难民送到州城下。一旦守卫放下吊桥,接纳难民入城,身后大军便趁机涌入,破城屠杀。遇上不肯冒险开城门的,六族追兵便洋洋洒洒放箭,sh_e杀难民,更将满坑满谷的尸体堆叠在城墙下,踩踏而上。他xi_ng情温和,向来不喜大开杀戒,当年亲眼见此修罗地狱,虽知不得不为之,心中仍旧极不好过。此刻形势逆转,城下苦难者皆是一族同胞。他最重手足之情,这一下如何抵受得住?心神动*之下,几乎便要neng口下令。
忽听身后有人禀道:“郭将军,鬼王殿下有请。”
他心中倏然一紧,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定了定神,随来人迈入主帐。御剑正与城主围炉温酒,见他进帐,将手中酒卮一扬,道:“今日天yin骤雪,寒气B人。兀良,过来饮一杯如何?”
郭兀良牵念平民生死,zhui唇甫张,只见酒案之上,明晃晃摊开一物,正是千叶最高圣令,持有者如王亲至,忤逆者格杀勿论。他脚步微微一顿,已然心知肚明,只得在二人身边坐下。
城主递过暖酒,劝道:“郭将军刚才在外头吹了冷风,多喝几杯暖暖身子罢。”
郭兀良默默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御剑见他神色惨然,问道:“怎么,酒不He口味?我特意从毕罗带过来,想你平日偏好这清淡的,这下却料错了。”
郭兀良淡淡道:“天哥断事如神,怎会有错?”
御剑目光在他脸上略一停留,便挪开了。
临近正午,城下忽然一阵*乱,弓箭离弦声、奔逃痛哭声、推拥惨呼声**由远而近,一*高过一*,显然是南军见城关久久无动静,开始动手屠杀。御剑眉心微蹙,在城主耳边低语几句。城主应声而起,离帐而去。片刻,城头喧哗,守卫四应。少顷,城下一阵莫名死寂,接着便是千千万万如*滔天的高声咒骂。原来难民有以身作梁木、撞击城门者,御剑竟命驻城守卫弯弓搭箭,向排头之人sh_e去。千叶弓箭手sh_e术之j,更胜南军十倍。转瞬之间,门口便抛下几百具尸体。
郭兀良一颗心翻翻覆覆,好似油煎,听见声音有异,一语不发,便起身向帐外走去。
只听御剑在身后淡漠道:“兀良,天下万事,有人力可为,亦有天命作祟。你又何必非要勉强?”
郭兀良脚步一滞,转过身来,目视他面具下双眼,颤声道:“天哥,在你心中,人命皆为草芥,举世无一可珍惜者,是也不是?”
御剑持酒不语。郭兀良露出惨淡笑意,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入夜之时,变故又生。南军刀斧开道,箭鸣枪挑,将难民驱逐开来,留出正中一条道路。数十名士兵身负干草柴木,忙忙碌碌,各司其职,在距城门十丈外的平地上,搭起一座木架高台。三声鼓过,黄惟松、贺颖南一左一右,提着一人步上台来。那人身着一件破烂白_yi,黑发披散,头垂在x_io_ng前,不知是死是活。直到士兵将高台四角点燃,黄惟松将那人头发拉起,露出一张血污面目来,火光下看得分明,不是屈方宁却又是谁?
守卫大多认得这位被俘的年轻将领,城头顿时一阵大哗。乌兰军更是激动万分,高叫不断。
黄惟松对此听而不闻。他昂起脸来,向城头咧zhui一笑:“鬼王殿下,我拿这位小朋友和你做个交易,行不行?”
御剑自城下建起高台之时,便已亲临城头,与郭兀良并肩而立。及见屈方宁现身,神色才有了些变化。听见黄惟松呼喊,手中流火在青砖上微微一顿,开口道:“甚么交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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