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方与一名乘坐竹轿的中年男子远远迎出,见了御剑便大笑出声:“将军这可来晚了一步,老乌鸦的迷魂阵已经给乌兰将军破了!”
屈方宁从队伍中驰出,一手解开脸上布条,一层层剥落下来:“惭愧,只想得出这些笨法子。”又向御剑谢道:“劳烦将军亲自前来,我原说不必麻烦的。”向什方瞧了一眼,显然在怪他自作主张。
什方左脸肿得发紫,眼睛挤成一条缝,仍笑道:“乌兰将军,你不要怪老头子多事,我看御剑将军也想念你得很!父子抽空见一面,有什么好麻烦的?”
以屈方宁从前的xi_ng子,有人与他说笑,随口T侃一下,也就过去了。今日却不知怎地,毫无谐趣之意,只道:“将军军务繁忙,我怕耽误不起。”从马后取下一顶式样古朴的银冠,向竹轿上的男子送去:“请看,这可是您先前说的物事?”
那中年男子忙俯身接过,颤声道:“正是**先王遗物。”手举银冠说了几句古语,队伍中的仇丹族人顿时泣不成声。那男子向屈方宁艰难行礼,立即给他扶了起来。只听他疲倦道:“诃鲁尔长老,不是我恃功自傲,实在是这几天累得很,这些虚礼能免则免罢。”向三人微一躬身,头也不回地进城去了。
什方脸上有些挂不住,解嘲道:“乌兰将军可谓胜而不骄的典范,打了胜仗,连笑脸也没一个。”
御剑向他背影望去,只觉比前几个月所见更消瘦几分,忍不住道:“他这一向都是如此?”
什方回忆道:“行事一切如故,只是不爱说话,有些郁郁寡欢。”向御剑看了一眼,迟疑道:“是不是因为**?”
御剑不置可否,却知道公主之子另有其父一事早已传开,屈方宁这几个月也不知听了多少闲言碎语,心情自然低落,脸上也没有笑容。但亲眼见他对自己冷若冰霜,却是无可避免地阵阵失落。
当日黄昏,鬼军巡逻时抓获了一名红云密探。此人伪装成骆驼贩子,企图混入城中,却对骆驼一窍不通。御剑命人提审,人送到时,只见满脸乌黑,已经死去多时了。查看时,见他齿nei藏有毒药,一见情况不妙,立刻咬破。此人冒险进城的目的,也就此成谜。
当夜什方在黑曜城nei摆开宴席,千叶驻城军官齐来赴宴,仇丹族也派出长老、巫官,送来谢礼。诃鲁尔长老对屈方宁仗义相助赞不绝口,连称先王大仇得报,族中上下,都满心期盼与之一见。什方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低声问手下:“乌兰将军还在歇息?”答曰:“刚睡醒,说要去沐浴梳洗,稍后就来。”什方怪道:“小子忒托大了!出来见个面还三催四请的,哪有让客人久等的道理?”诃鲁尔长老忙笑道:“老将军勿要怪责,如今的年轻人风气都是如此。穿着打扮,比从前讲究得多。对长辈老人的话,也不太听了。”什方啧啧道:“这叫甚么风气?当年我与你们厚吉长老、阿拉坦先王为破妖寨,浑身淋满马Niao,*臭B人。换了现在,他们可未必吃得了这个苦了!”
屈方宁此时才姗姗来迟,浑身水气,睡眼惺忪,身上的丝袍也松松垮垮,露出半边肩膀。只有左颈仍遮得严严实实,瞧来颇有几分怪异。听到席上言语,也懒于辩驳,盘踞在左首第二席坐下,掩zhui打了个哈欠。侍nv送来j美的食物,也只略微动了几口,就恹恹地不再吃了。
帐nei开阔,御剑虽与他比邻而坐,其实相距甚远。见他单臂撑在酒案上,眼睑、鼻梁上浮着一层红肿,想是沾染了些许毒瘴。大概痒得厉害,不时伸手去挠,愈挠愈红,留下好几条血痕。
他zhui上与什方言谈,实则全副心神都在屈方宁身上,只想将他抓痒的手一把夺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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