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城门上下,只有血污人头各悬一方,两两相顾,不解其语也。
入夜时分,屈方宁安置了本部将士,从道伦处出来,只见天气朗朗,云朵如纱,远处传来苍凉的歌声。他驻步回头,向数十里外的清平关遥遥望去,心想:“此刻子厚表哥、贺小九他们,在干什么呢?”
到军务处报了伤亡耗损,出得门来,只见巫木旗吆五喝六,命人散开。他双手举着一个漆盘,其中热气腾腾,似乎放得有物。屈方宁凑去看时,见是一碗寿面,旁边放着一个小小酒壶,还摆了四色酒菜。遂好奇道:“谁过生辰么?”巫木旗忙嘘了一声,道:“快别作声,将军不许人张扬的。”屈方宁惊得一步站住,道:“今天是将军的生辰吗?”巫木旗赶快按住他的zhui,几乎打翻了盘子:“就叫你不要作声了!”
这生辰一事,屈方宁跟随御剑多年,竟是从未听说。想来是他身居高位,别人总要找点因头拍他的马屁,他又是个最不喜这些吹捧谄媚的,因此年年生辰都躲过去了。遂想:“这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一个以战为生、凶神恶煞般的人,偏偏挑了个最情致缠绵的日子作生辰。”
一路胡思乱想,直到主帐门口,才理了理_yi装,准备掀帐入门。一猫yao间,忽然灵窍一动,将上_yi几枚领扣悉数解开,把喉结_Suo_Gu_都露出来,这才举步进帐。
这一步还未kua出,只听主帐shen处一个低低的声音颤抖道:“**城nei兵防排布、环庆军备往来,都在**小人这张图里了。”
他头皮一紧,立即无声无息地收回了脚,背心紧紧贴住帐门,心中骇然:“那是谁?”
但闻御剑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接着帐中传来纸页翻动轻微的沙沙声。少顷,他森严漠然的声音响起:“倒也详细,难为你了。你叫甚么名字?”
那颤抖的声音登时多了几分喜色:“小人**傅天明,前日阵前**与将军打过照面的。”
屈方宁一瞬了然:“又是一条卖国狗。”心情却意外地十分平静,已无第一次见文僖时那充塞x_io_ng臆的愤懑怒火,只无言地望向天边星月,一手探入yao间,握紧了易水寒冰冷的剑鞘。
第62章 飞星
空空然站了片刻,只听帐nei传来二人对答之声。御剑问得散漫,傅天明却是每一句都答得心惊胆战,说几句话,擦一把汗。屈方宁听了几句,心头疑云大起:“舅舅是御前禁军统领,这些年常戍京畿,不曾北上一步。我子厚表哥在禁卫营中历练,那是子承父业,没有和贺小九并肩上阵的道理。何况他一带就是六千人,就是奉命监军,也不该如此劳师动众。”御剑恰也问到此事,只听傅天明伏首道:“其中缘故小人也不shen知。只听说这趟差事是沈七侯爷自己讨的,太子殿下劝止不住,只得特特的指派了这一大批人仔细看护着。”御剑微一颔首,道:“听说赵随与他是自幼一处读书的交情,同窗之谊,自然非比寻常了。”忽而一笑,嘲道:“可惜他千里迢迢盛情美意地送来,沈七却不怎么领受,转手便送给边关戍军做人情。看来落花固然有意,流水却是无心。”傅天明叩首道:“将军明察秋毫,凡人莫能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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