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前的盟约,也还是作数的。”
此际白石军早已死伤过半,尸体相枕,断肢横飞,弃械投降者越来越多。巴达玛立于崖壁边缘,脸上肌r乌青扭曲,哈哈长笑三声,道:“御剑天荒,本王岂能受你*庇?”金戟一横,黑裘飞舞,已踊身跳下shen涧。
左京王啧啧称叹:“亲王为情不惜一死,真是我辈中人的楷模。”
御剑似未料到他如此刚烈,纵马上前一步,便即勒住:“受人利用而不自知,到死都是个愚人。”长枪一挥,杀入乱军之中。
飞龙峡一战,扎伊失亲王,可称枭首。自此扎伊王军gui*飞龙峡后,拒不出战。毕罗军失去盟友,苦苦支撑,布哈斯赫、斯钦布赫率四万兵迎战千叶、繁朔盟军铁骑,直如蚍蜉撼树,不能稍动。二将千方百计掩护柳狐退至鄂拉河畔,终于不敌,先后战死。柳狐身边只余帖木儿日巴赫一名大将,且只剩独臂一条,勉力挥刀,号令不足五千的毕罗残军,左支右拙,吃力之极。偏生正值草原雨季,鄂拉河水势弘大,河面宽广,阻绝去路。柳狐狼狈逃至水边,见波涛滚滚,*花卷起一人多高,铺设浮桥为时已晚,不禁抚额长叹。见千叶大军已在身后,即勒马回头,向御剑道:“鬼王殿下,在下有惑未解,死不瞑目。当日陵王纳礼回书,已默许暗助我方。为何繁朔出尔反尔不算,更T遣重兵,偏帮千叶?在下临死之前,可否能将其中诀窍相告?”
御剑立马军前,漠然挽过长弓:“柳狐将军真有此心,到坟墓里追问究竟,也为时未晚。”
柳狐向水边退了一步,坐骑两只后蹄已浸入泥沙:“将军竟不肯哀悯我这将死之人,不知用的是甚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目光落在左京王身上,话语依然充满蛊惑:“京王与狼夺食,日后恐怕有反噬之患哪!”
左京王得意一笑,耳畔金光灿然:“我与鬼王殿下既有共**饮之谊,又有知己之意,任你如何花言挑拨,也是没用的。”鼻端翕动两下,忽从_yinei解下一物,向御剑抛掷过去。
此物两头尖尖,色作佛手珊瑚红,流苏络子打得j致,却是一只香气盈人的烟荷包。
只听他嘎声笑道:“多谢鬼王殿下成人之美,小王仓促之间没得什么好东西,聊以温香一缕,借花献佛,轻慢莫怪。”
御剑颈下青筋极轻地跳动一下,张开手掌接住。荷包带子已被扯断,只余几缕穗子在水风中摇*。
柳狐一双眼火炼油煎,一见之下,脑中剥丝抽茧,刹那间一片清明:“我道如何,原来是**范大夫西子献吴,汉元帝明妃出塞。”眼下肌r颤动,忽然放声大笑:“御剑天荒,我曾对人言道,你名曰鬼王,视人情如粪土。今日看来,岂止寡恩薄义,更是全无心肝!在下败在你手,也不枉了。”金角急鸣,毕罗军呈夹角翼开,帖木儿日巴赫脸色如滴血,独臂擎一条长戟,显然要做最后一搏。
钜料帖木儿日巴赫长戟挥出,却是向柳狐身边那名黑刀侍卫直直扫去。那名侍卫离鞍飞起,五指如爪,倏然抓住柳狐背心,借力一甩,将他远远掷向河心,自己也随之投入水中。
御剑嘲道:“柳狐将军做戏做到底,最后还要效仿一出三闾投江,自全气节么?”口中言语,三支黑箭已经离弦飞出。那黑刀侍卫水xi_ngj熟,人在水中,好似鱼儿般油滑自如。堪堪挡落两箭,第三箭却是无可抵挡,黑刀嚓然断裂,人已沉落河底,水中浮起一缕血絮。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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