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怎么会是这样残忍肮脏的关系,你不杀了我,我就要杀了你?”
屈方宁见他神色极其痛苦,伸出手来,轻轻覆住了他的眼睛。
御剑赞道:“贺叶护这番金玉之言,振聋发聩。两相比较,倒显得我假仁假义了。”长枪刺出,一名中年男子上半身咚地一声滚到地上,两条tui与半截yao却兀自站着。那男孩长声惨叫:“阿爸!阿爸!”
小亭郁再也看不下去,推开屈方宁,哽噎道:“将军,贺叶护,我来劝随长老拿出蚕M_,行不行?央轻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小部族,你们何必**何必赶尽杀绝?”
御剑驻枪瞥了他一眼,这一次的目光中,却多了许多怜悯。
贺真哈哈一笑,道:“与世无争?看来贵使有所不知,当初央轻驱逐吐忽之时,现在这群老老实实的蚕农,手上拿的可不是圆箕、丝茧,而是实打实的棍Bang、刀枪!七八年前,吐忽王三个nv儿落入陷阱,为央轻数百士兵轮流凌辱而死,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随统领、好父亲!”
小亭郁两眼一黑,只盼有人出来反驳。但到处一片静默,只有焦木爆裂之声。
贺真举起染血的银枪,缓缓指向那名男孩,柔声问道:“今日贵使替央轻不平,不知当日吐忽的冤情又向谁诉呢?”
枪尖上的血,一滴滴地落在男孩的鼻梁上,脸颊上。小亭郁的脑子,也变得恍恍惚惚的。
一时仿佛只有御剑的声音shenshen响起:“我说过,要说_fu人,一种法子就够了!”
忽听随央苍老的声音开口道:“住手!”
贺真枪尖不离男孩眉心,笑道:“哦?看到最疼爱的孙子,随长老总算心软了么?”
随央漠然道:“你放开他,我去取蚕儿。”
贺真道:“好!”枪尖回转,却在男孩额前留了一朵血迹。
那男孩叫道:“爷爷,爷爷,别给他们!我不怕死!别给他们!”
随央恍如未闻,一步步走进沙洲之中。
御剑凝视他佝偻背影,忽道:“拿他那只瓷碗来!”
他的声音一直冷漠如冰,波澜不惊,这句话却带了三分焦躁。
瓷碗立即奉上,却见一层蚕沙铺落碗底,别无他物。
忽然之间,人群一阵惊呼。只见随央远远立在干沙之上,上下牙狠狠一磕,撞出几点火星。落在身上,瞬时之间,须发_yi_fu,一并起火。
火光之中,只听随央嘶声笑道:
“哈哈哈哈哈!片时之前,我碾碎碗中最后一只虫儿,世上从此再无蚕M_!我情知必死,岂能令豺狼如愿!你们明的明抢,暗的暗偷,费尽心机,到头来都是一场虚空!”
央轻族人泣道:“随长老!”那男孩双目瞪得几乎迸出,牙齿咬得鲜血四溢,却不再哭喊一声。
却见那匹纯黑骏马“越影”倏然前驱,御剑纵身跃起,马鞭一卷,将随央拉回,厉声道:“灭火!”
贺真心念一转,已然明了,一把攫取马上两个水袋,一齐捏破,两条水线顿时向随央飞去。只见寒光一闪,冷气森森,却是屈方宁同时出手,将那柄“易水寒”笔直抛出。
那短剑极寒无比,冷水与之一遇,立刻成了冰水。随央身上嗞嗞冒烟,御剑收鞭之时,明火皆已熄灭。
一旁的将士这才各取水袋,各自倾倒。先前贺真溅出的残水,却已慢慢凝成了薄冰。
御剑赞道:“贺叶护好身手。”见那短剑不偏不倚,正中心口,直没至柄,抬眼一瞥屈方宁,道:“好一把‘易水寒’!”
贺真目光亦扫过屈方宁,zhui唇一动,却甚么也没有说。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