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来的突然,荀景一时没说话,过了片刻才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样说?”
平王妃看着他道:“过了年他就满十七了,再在京城里这样混,实在是不成样子;所以”
她略停顿了一瞬,面上带出淡淡的笑容来:“所以妾身来之前特意和王爷商议了
,希望皇上能让他与寻常的学子一同参与明年的春试,然后给他一个外派的官职,叫他好好到外头历练一番,也不辜负皇上这些年对他的养育之恩。”
这话若是换了旁人说,其实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荀弈这些年确实是养在京城,皇上也照拂了许多;但平王妃是荀弈的M_亲,对着一个外人说,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辜负对方的养育之恩,这场景,还是多少有些怪异的。
荀景笑道:“省之是你们二人的孩子,朕不过是略照看了他些,可算不得什么养育之恩,弟妹言重了。”
“是吗?可妾身却觉得,这样说是最He适不过的。”平王妃笑容不减,“毕竟,他长到这么大,养在妾身与王爷身边的时间,还不足在皇上身边的零头;劳烦您的时间,比我们要多多了。”
这话软中带刺,荀景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弟妹这么说,便是与朕生分了。当年你们离开京城远上西北,乃是为了江山社稷的安宁,与省之分离也是因着家国大义,才不得已而为之。”
他叹了口气:“于公,朕_gan念你们当年挺身而出,帮朕平定了西北;于私,朕身为省之的叔父,也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你们继续一家分离。如今西北祸患已除,你与平王便也不必继续待在西北吃沙子了;等明年开春儿天气暖和了,便回京城来吧。”
他说的情真意切,平王妃表情却仍旧淡淡的:“西北虽然苦寒,但我与王爷在那里住了十多年,也早已习惯了;皇上若是想让我们一家团聚,不如让荀弈跟了我去西北,一同为国效力。”
荀景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却仍旧保持着和蔼的态度:“西北哪里比得上京城气候适宜,还是回来更好些;至于镇守之事,朕会另外派人,弟妹就不必*心了。”
“西北是国之要塞,再往北就是草原部族,若是派去的人不是皇上信任的,只怕终究不能成事;既然皇上信任我与王爷,又叫我们回来,那不如让荀弈去西北历练历练,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话已至此,平王妃的态度已然明了——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让荀弈在京城待着了。
荀景有些头疼,却又不好对着nv子说重话,只能继续好言相劝:“你们一家人许久不曾团圆,既然你们二人回来了,哪里有再叫省之出去,拆散你们团聚的道理?”
他思虑片刻,又道:“弟妹也不用担心省之离开国子学之后无事可做,今年年初,朕已经和省之商议过了,打算叫他过年就先跟着刑部做事;若是弟妹实在是想叫他离开京城,那便在周围寻个相近地方历练两年,也不耽误你们平日相聚,弟妹你意下如何?”
“皇上想的好周全。”
平王妃语气带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只是不知道您这份周全,是为了我们平王府的团圆,还是因为舍不得午夜梦回辗转反侧后,能够看着我的儿子,思念你的故人?”
寂静。
荀景脸上画皮似的笑容终于淡了下去:“弟妹,省之是我的侄儿,是平王府名正言顺的世子,亦是我朝未来的栋梁。他不是、也不会是任何人的替身,就不必用多年前的事情来开玩笑了。”
“您这话说的可真好听。”平王妃的眼神里满是冷漠,“可我这两日和府里的人闲聊,却听说你今年招他进宫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甚至经常彻夜不归——皇上,你到底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
荀景shenxi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弟妹方才也说了,省之明年就要离开国子学,我身为他的长辈,自然要与他细细商议明年的去处;太后今年body不大好,总是想要晚辈来陪着,不光有省之,其他几个皇子也都在;留宿时,他们也都有各自的寝殿,弟妹实在不必想太多。”
“我不必想太多?”平王妃站起身,瞧着荀景,“皇上你可敢对苍天发誓,发誓你不让他离开京城全然没有半点私心?”
“朕的私心。”荀景看着她,缓缓道,“就是希望你们能一家团圆,希望省之这孩子能够平安顺遂长大,能够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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