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一词,其实本身并不带有许多其他的意味。
譬如先前荀弈要听的“省之哥哥”,虽然于他们这个年岁来说,多少有些太过亲昵,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好哥哥”这一称呼,便截然不同了。
平日里和关系好的朋友闹着玩,喊两句便罢了;可是在此情此景之下,荀弈试图让他喊一声“好哥哥”的意味,却并没有这么简单,而是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
暧昧。
就像是冯羽_F_间里藏的那些话本中,风流潇洒的书生腻在粉面含春的美貌小姐身上,情到浓时,诱着她喊一声“好哥哥”似的。
傅宁张了张口,“好哥哥”三个字在他*尖上滚过一圈,没被他说出来,却在他脸颊上烧出了一点殷红。
只可惜夕阳的光晕太朦胧,站在他面前的人没有看清,还以为是自己太过孟*,惹了对方不高兴。
“我开玩笑的。”荀弈轻咳一声,假装若无其事地开口,“朝中局势盘_geng错节,一时半刻也说不完,等来日找个时间,我慢慢说与你听。”
傅宁松了口气,心情不知是轻松还是失落:“好。”
只是荀弈说的来日,却在很长一段时间nei都没有了实现的机会。
节日一过,国子学的课业便前所未有的繁重了起来;学里的先生铆足了劲,恨不得将学子们一天到晚都留在各自的院落里背书与写题。
傅宁的闲暇时间由此也变少了,就连那位他期盼已久的西北神医来到京城时,也是好容易才抽出时间见了一回,其他的便只能拜托李侍郎与外公帮忙安排了——他在国子学还有许多课业要做。
就这样忙碌了许久,直到傅宁接到从月州寄来的书信,读到信中的“京城天寒,吾儿切记加_yi添饭,勿忧我心”时,才忽然发现,不知不觉间京城已然是shen秋时节了。
信纸上的字迹娟秀,但却自有一gu舒朗的大气之_gan,是傅宁M_亲的手迹。
或许是许久未见儿子,这位平日行事飒爽的nv子竟在信中写了许多:从新到的大夫治病如何用心,他的父亲又是如何有了起色;到傅宁院中又换了新的花草,窗台上来了南飞的燕雀诸如此类细细碎碎的生活琐事写满了数页纸张,没怎么提对儿子的思念,却字字句句皆是念想。
傅宁靠着窗台,将信仔仔细细阅读了一遍,忽然生出了几分乡愁来。
他自从来到京城便诸事缠身,这段时日又忙于学业,竟然忘记了多写几封信寄回家,白白让家人牵挂。
今日散学早,难得有些闲暇,他干脆自己动手研墨,又命人拿了纸张,打算给M_亲写一封回信,好叫父M_安心;目光掠过窗台,却看到了不远处一册古籍——是之前在世子府,荀弈送与他的。
荀弈的禁足早就解了,但他身在竹院,即便是不用参加来年的春考,却仍旧有许多其他的事情要忙;先前他禁足时两人还能偶尔见一次面,但之后越来越不得空,不知不觉,他们两人已经有将近一月时间未曾相见了。
“哎呀少爷,你怎么提着笔发起呆来了?墨zhi都要染到袖子上啦!”
书童的声音忽然响起,傅宁回过神来,才发起蘸了墨zhi的笔尖在纸上悬停了太久,墨迹落在纸上,点染出几处shen浅不一的墨痕。
“这纸都脏了,要不要给您换一张?”书童在一旁问道。
“也好。”
书童拿了新纸过来,却发现傅宁提笔在纸上沿着墨迹勾画了几笔,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猫便出现在了纸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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