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丰宝楼偶遇之后,傅宁有好几日没见着荀弈,心情颇为轻松。
傅宁觉得没什么,冯羽却有些好奇,私下里问道:“这几日怎么不见那位‘大人物’?”
“世子殿下身份高贵,自然是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要忙。”傅宁随口道,“况且你我又不是他什么人,自然没必要专程来见我们。”
“不是‘我们’,他可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我说的是你。”冯羽嘀咕,“你不是上次还说,他是想跟你做朋友的吗?”
“天下多的是人想和世子殿下做朋友,他要是一个一个顾过来,怕不是要一天忙二十八个时辰。”
冯羽“嘶”了一声:“可这是他想和你做朋友,和旁人是不同的。”他顿了顿,又道,“而且一天没有二十八个时辰。”
傅宁将手头的笔搁下,轻笑道:“他亲近我,多半只是因为圣上的缘故;至于什么做朋友,大约也只是客tao话罢了。”
勤院的学子们愿意和他
相处,是为将来万一同朝为官,彼此好面熟些;但荀弈注定要承袭平王的爵位,估计也不太会在朝堂走动,无论怎么想,都没有和自己关系好的必要。
至于先前荀弈提到的,因为旧时微薄的缘分要他叫哥哥之类,应当也只是为了缓和气氛,随口开的玩笑罢了,他若是当真喊了哥哥,只怕情景会更加尴尬。
他们两个正聊着天,王元思忽然走了过来,面上带着殷切的笑意:“两位,今日考完试,晚上丰宝楼吃点好的,松快松快?”
自从上次吃过冰凉沁爽的酥山,他便再也忘不掉了,总想着日日去吃;但勤院的学子们最近都在准备着考试,且家里都管的十分严格,他接连几日没有约到人,独自吃了几天,十分寂寞。如今好容易找到个“考完试放松”的理由,一下了课便开始疯狂撺掇。
左右这两日没什么事,傅宁和冯羽对视一眼,正要答应,后面忽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既然是要松快松快,只去丰宝楼怎么够A。”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后排一个瘦高的学子眨眨眼,神色十分暧昧:“不如一起去玲珑阁,既能一饱口福,还能听听听琴,岂不美哉?”
这位瘦高的学子名叫林平,是李侍郎的顶头上司,中书令家的长孙。因着body不是很好的缘故,他十四岁才上了国子学,如今在勤院里,比其他学子都要大上一岁,阅历自然也有不同。
他口中的“玲珑阁”是京城nei一家十分出名的茶楼。只是这地方虽然打着茶楼的招牌,却没什么拿手的茶点,倒是楼nei的琴娘乐师,并侍nv小厮,姿色却都是一等一的好。
寻常客人,若是要享受风雅,多半是点上一两个琴娘乐师,听琴作乐;但若是要享受些枕席之欢,侍nv小厮也都可以就地选择,可以说是个雅俗共赏的去处。
只是这样的去处,傅宁却是坚决不会去、也不能去的。
他从月州出发之前,他爹娘曾经找他进行过一次严肃的谈话,从他在路上遇到山匪应当如何自救,到来了京城之后应当如何待人接物,都细细说了一遍,一直从午后说到黄昏,最后特意强T了几遍:不许去风月场所。
彼时他爹坐在正厅的椅子上,神色十分严厉:“你看看那些沉溺花街柳巷的学子,哪一个是功课做得好的?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自然不许像他们那样堕落,要好好地向上走才行。”
他娘不像他爹这样严厉,走的是柔和路线,眼神中都是对傅宁未来的担忧:“儿A,你要知道,娘一直不愿意在月州给你早早说亲,便是想着,等你将来考取了功名,再选一个温柔贤淑的nv子做Q室。你若是去过这等不雅的场He,万一将来你看上的nv子瞧不上你,你岂不是亏死了?”
如此种种,谈了几天,谈的傅宁头皮发麻,耳朵都快要磨出茧子了。是以林平一提到要去玲珑阁,傅宁便条件反j似的带上了歉意的笑容,:“多谢林兄好意,只是我住在舅舅家,家中还有未出阁的妹妹,玲珑阁我若是去,实在是不太好。”
王元思原本有些心动,但看见傅宁表态,便也寻了个借口:“听说玲珑阁的茶点一般,没什么吃头,我也不去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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