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热,但荀弈的指尖却有些凉,搭在傅宁手上时,惹得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
荀弈极其自然地收回手,看向傅宁:“怎么了?”
“没什么。”傅宁松了力气将弓拿在手里,带着浅笑道:“只是觉得,世子殿下认真起来,真是一位十分出色的师者。”
“你真这么觉得?”荀弈听了他这话,目光却忽然变得认真了起来。
傅宁只是随口敷衍,哪里想得到荀弈会接着问下去,只好顺势接了下去:“自然是真的。”
“那”荀弈沉吟片刻,似乎在斟酌自己的用词。
傅宁瞧着他的面容,结He他刚看到自己时的yu言又止,心头猛地一跳,立刻想要岔开话题:“世子,我——”
“可值得你叫我一声哥哥吗?”没等他说完,荀弈的话便先说了出来。
傅宁看着荀弈近在咫尺的脸,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他这时候若是说“值得”,那今后再见到荀弈,免不了要一直这样称呼。只是一来,他上次见到荀弈时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没有那个亲近劲儿;二来他也早已不再是小孩子,像从前那样喊别人“什么哥哥”之类的,他实在是喊不出口。
但他若是说“不值得”——不,不能说,这是绝对不能说的。
得想个法子将面前的尴尬化解掉。
思索片刻,傅宁决定装傻:“世子殿下如此优秀,自然是所有人都想叫你一声哥哥。”
荀弈一挑眉:“包括你?”
当然不包括我。
但是这话傅宁不能说,毕竟他真的惹不起这个人,而且荀弈这人,现在虽然看起来正常,万一自己说的他不乐意听,又变不正常了呢?
正在踟蹰时,教授j箭课程的夫子恰好向这处走来了。
傅宁如蒙大赦:“夫子来了。”
见他直接转移了话题,荀弈目光略暗了暗,但也没再纠缠下去,只是和他一起等着夫子走过来。
荀弈自打进了国子学,骑j课程便稳居第一,从没拿过第二名。教授武课的夫子们高兴之余,便对他多了许多宽容——比如他勤院时不需要兰院的学生辅助,自己升到了兰院,也不想和勤院的学生一起练习之类的事情,夫子们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哪成想这次课他居然主动前来,还直接找了个学生指导,教j术的夫子高兴之余,也免不了产生了一丝担心,因此刚一上课,便连忙向这边过来了。
等他走到近前,边和两位学生说着话,边仔细打量了两位学子的神情,见他们面色正常,这才放下了心,对傅宁道:“你先前学过几年箭术?”
“我学得晚,十二岁才开始碰弓,技艺也很是生疏,倒是连累世子殿下陪我在这里耽搁了。”傅宁客tao话张口就来。
夫子慈祥一笑,正要安慰他两句,荀弈却忽
然淡淡说了一句:“两年练成这样,你已经非常不错了,不用过分自谦。”
此话一出,夫子顿时有些惊讶。毕竟在此之前,荀弈极少与人同行,也从未夸过谁,他实在是稀奇:“这么厉害?来来来,你试一箭叫我瞧瞧。”
傅宁没有任何异议,与方才一样张弓搭箭,只是箭快要离弦时,脑海中想起方才荀弈的动作,便跟着将姿势做了T整,这才松了手。
箭矢离弦而去,随后擦着木靶扎在了下方的草垛上。
夫子笑容可掬,表情中满是理解与宽容:“没事没事,谁都有失手的时候,不必放在心上。”
傅宁跟着笑了,姿态一派从容:“是我学艺不j。”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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