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令知道关百慧是想息事宁人,就点了头。
关林寻又说:“堂姐真是心善,被人淋得浑身都湿透了也不责怪。”
关百慧呵呵冷笑了声,恼怒的瞪了眼满脸笑容的关林寻,拎着湿漉漉的裙子气冲冲的走了。
等人离开了,关林寻进了屋。她不会因为关百慧的雕虫小技就影响心情,以后这种事情只怕还多的是。
她现在得好好养jīng蓄锐,除了关百慧,学校的路菲菲那伙人还等着她去教训呢!
关林寻进了屋。
屋里收拾得很gān净,正对着chuáng的是白色的衣柜,chuáng边是一张破败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张两个巴掌大的镜子。
除了这些,屋里什么都没有。
哦,对了,这里本来就是关家佣人住的。本来,关林寻和妈妈住在别墅的第四层,虽然高了些,可房子宽敞又通透。只是关百慧百般刁难,硬是让关林寻搬到了这里。
关林寻不禁有些可怜曾经的自己。当然,她的母亲李芳丽也被王富令赶到了一楼的佣人房,居住环境也好不到哪儿去。
关林寻不由得叹气。
父亲关之孟难道不是爷爷奶奶亲生的儿子?不然,关家的人为何要这么对待她和李芳丽?
对李芳丽不好,关林寻可以想明白,毕竟婆媳矛盾和妯娌矛盾自古就有;可她是关家的子孙,爷爷奶奶难道就一点儿都不疼她的吗?
关林寻觉得,以后得把这事儿弄清楚。
在医院住院的那些天,她总能听到屋里屋外人的心声,听了太多的八卦,她根本就睡不着。
如今很安静,适合休养生息。于是,她在chuáng上躺下。
睁开眼时,屋里很暗,斑驳的墙壁上反she着玻璃的色彩,像是彩虹洛进了房间一般,整个屋子都充满了生机。
迷迷糊糊下了chuáng,关林寻走到窗边,推开色彩斑斓的窗子,她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漫天都是暗红色的云霞,霞光将远方的高楼都染成了炫目的红色,乍一看,以为这个世界到处都是红色的火焰。
窗户刚好面朝着后花园,园子里,不知名的鲜花还未凋零。她来了兴致,离开了房间,打算去后花园转转。
走到一楼,穿过空无一人的大约十米长的长廊,她到了后院。
眼前赫然出现另外一栋小房子,房子周围的草坪上,种着很多花,只是,现在这个季节,花儿都已经枯萎了。
依稀记得,这是爷爷奶奶的居所。爷爷十年前中风后就一直瘫痪在chuáng,为了照顾爷爷,也为了清闲些,奶奶就命人在后院搭了间房,供二人居住。平时,厨房的人会把一日三餐做好送到后院,所以,二人一般都不到前院去了。
一想到自己和妈妈被大伯一家欺负了这么多年爷爷奶奶也没有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关林寻心里又难受又生气,于是,见爷爷奶奶的房门紧闭,她乐得自在,赶紧走开了。
又往西走了十多米,就看到了后花园。高约两米的围墙上爬满了藤蔓,已是秋天,藤蔓的根叶有些变huáng,带着萧条之意。
西北墙角下,红色的花朵几乎都要凋落了,有些花瓣散落在地上,略显飘零。
关林寻觉得可惜,走到附近把花瓣全部捡了起来,打算风gān了储存起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她起身,回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位老妇人。她的面容苍老又极不和善,尽管肤色很白,可脸上左右两边颧骨处,斑点密密麻麻,看着有些令人害怕。
她个子不高,穿了一件灰色的长风衣,整个人看着十分犀利。
往日的记忆顿时涌现,关林寻认出,这是奶奶。
她还想着要不要张口叫一声,就听见对面的老妇人问:“谁让你进我的后花园的?快走。”
关林寻还想着要说些好听的话拉近一下祖孙之间的距离,就听老妇人心说:【贱东西的后人又在我跟前晃悠了,真是恶心。】
贱东西?谁?
关林寻听出了奶奶语气的厌恶,也看出了她浑浊的双眼里那无尽的仇恨与冷漠,于是,她也未开口叫一声奶奶,径直离开了。
到了前厅,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关林寻去了餐厅。
因为关百慧被淋了水,有些感冒,所以不来用餐。王富令也得陪着她,就都不来餐厅用餐了。
关林寻乐得清闲,独自享用晚餐。
吃完后,她回了房间。直到睡觉前,她脑海里念念不忘的,都是奶奶的那句话:【贱东西的后人又到我跟前晃悠了,真是恶心。】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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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两旁是高大又笔直的树,尽管气温已经很低了,可树木的叶子依旧翠绿。阳光透过大象耳朵般宽大的叶子落在地上,只剩下细碎又斑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