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河这才将他夜探此楼、夜访县衙的经历及所得,挑着重点,扼要地一说。
听的孟香绵直想拊掌大叹,别人除妖千难万险,处处是考验,她倒好,睡了一觉,就等着真相大白了?
“所以,确有妖气,却不在妖上,而在此人上?”她朝那丫鬟努努zhui。
“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孽梦花?若以特殊妖法,将此花炼为香料,香云蒙蒙燃起,不难为人造梦,使人shen堕梦魇,自戕犹不自知。待妖气散入空中,自然被稀释得极淡,寻常修士难以究源。而香灰烧尽,余存也浅。”
他笑:“她身上还有一瓶,天金矿做的瓶子,也有障眼之用。可道行足够时,仍看得出,叠chūn坊nei外,就属这瓶中妖气最重。”
若非这一瓶妖香余孽,加之恶业shen重,有黑气绕顶,他也不会那么轻易锁定下手之人。
孟香绵拍案:“人赃并获,现在只差——”
寒河夺声接道:“动机。”
若是没有一开始的不愉快,这叠chūn坊的鸨M_肯与修士配He,那即便撬不开人的zhui巴,也能从其人生平过往,处事痕迹,推出一二行恶的真相。
可现在,鸨M_断不会He作,冒然去问询,只能让他们起了警惕之心,问出来的也未必如实。
但也不是毫无办法,孟香绵托腮一忖:“我们可以跟踪这丫鬟,看看她平日都和什么人打jiāo道。你说她是普通人,和几个死者也没什么必然关系。那也许是另有妖人买凶,要假借的她的手害人。”
寒河依旧投眼望着那丫鬟,沉声道:“她_F_中并无过数的金银。况且,如有捉获孽梦花制香的本事,必已入妖道,何须假手他人?”
那小丫鬟梳着黑黝黝的双鬟,着粗麻的_yiku,身量窄瘦。手脚看起来倒是勤快,擦完栏杆便又伏去柱脚边,卯着劲来回抹动,一刻也不曾躲闲犯懒。
若是打她旁边经过,恐怕绝不会认为她是什么身负杀业之人,从而多看一眼。
孟香绵忽而想到:“除了楼里的姑娘,她还对缘音和徐然动手了,他们和她往日无怨,若说有什么惹了她的地方,那就是前来除妖,她害怕查到她的身上。”
也许她可以如法pào制,向那丫鬟自亮身份,她若是心虚,必定有所行动。
可当她看见寒河那只徐徐敲点着桌案的手,却想起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是如何泼笔于金纸,又是如何幻光于虚空,临出口的话又改了,小声嘀咕道:“难道就没有什么让人只能说真话的符咒?”
“自然有。”
寒河果然不让人失望!孟香绵恨不能立时将真言符往那黑心黑肺的小丫鬟脑门上一按,再将人押解去县衙,偏生又被倒了满头的凉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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