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千人押解三万人,你不怕中途生变?"
"殿下认为不妥?"
我凝视她双眼探究道:"你确定?"
她眸光闪动,一言不发,脸上没有表情。
我算是给她机会说明,坑杀战俘之事已密传给我,她太会自做主张,而且不报实情!
"你还骗我?"
她于是淡淡的开口。
"臣只是把他们送去该去的地方。"
她一语双关令我心里更冷:"你是凭什么觉得我会被你骗过?你杀他们是为绝后患还是忌惮其日后为我所用?或者想帮我立下恶名?"
她曾为均州守将,江如茵的均州军也与她有些同袍之谊,这做法极其轻慢残酷,她的隐瞒却不是怕见责于我。
"殿下怎么想都可以,也许殿下有所不知,臣自东海而来,率轻骑勤王,未备粮草,三万人一天也养不起,更无余力防止他们做乱殿下如果没有别的事,臣就不陪殿下欣赏风景了。"
"站住!我话还没说完。"
"殿下有何赐教?"
"以后不可擅自决定。"
"谢殿下,臣今后只会都听凭殿下吩咐。"
"你这是什么态度?"
她沉默片刻,说:"臣以属国身份助我宗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帝王首选天下,殿下心中只有皇图霸业,没有故人。江山如画,风光无限,臣又有何怨言。"
"随便你,过去此地发生的事你忘掉我也懒得提醒。"
"殿下可后悔?"
我不后悔,重来一次只怕我还会做一样的决定。但我不能开口告诉她,日日夜夜反复回顾往事后我得出的结论:我其实宁愿她当年死于哲年山谷,也不想她弃我而去嫁给风渐寺。
"没必要问了。"
她不再说话,晚风吹过,一样的风一样的人,我心里一瞬间涌现起依稀回忆里的暮春傍晚,发现心情已完全改变。
从她身旁走开时她还怔立在原地。我曾是不肯走之人,吃尽苦头,再也不愿被牵绊,她总会明白这个道理。我不恨她,我只是知道我们俩个行不通,一个人不能总犯同样的错误,人生也总要继续。
这些年来,我偶尔梦见东海,无尽碧波,雪白雾气。每次她都在我身边,我可以拉住她的手,就像我们未曾分开,只是在梦里。我想走在阳光下银滩上,都始终不能如愿。
从哲年回长安,最快是经旗函谷穿琴察山。秋江燧认为地形过于险要易被伏击,应走均州与萧青雨会He,只会多出两三天。我采纳她的意见,派出快马去长安报信,整军离开祈光。
我们沿琴察余脉向东,山风吹过,树影婆娑,秋江燧策马在前,黑_yi黑靴,细yao上佩长剑与青色驱龙鞭,背影纤丽挺拔。
一路上她不怎么同我说话,眼神交汇也很少。总在她不知道时我会仔细看她,想找到当初爱上她的缘由。终于发现世间无一人眉目神情似她,只有这副容颜与我心底梦想丝丝贴切。
均州已成空城,我在地牢中救出被江如茵囚禁的萧青雨和他麾下部分拒降的士兵,他终究没有被杀,却也受了很多苦。
我本想留他养伤,他坚持要回长安,单膝跪下:"天佑殿下未被乱军所害,末将誓死追随,求殿下成全!"
既然如此,我点头应允。萧青雨效忠君璇,又出身洛阳萧家,直至此刻我才真正确认他的忠诚。
往长安行军路上,秋江燧对我说:"臣有一计,可令乱臣贼子暴露无遗,殿下届时便可名正言顺置她们叛国弑君之罪。"
"何计?"
"此事须同萧将军He作设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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