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冠里,眉如墨画,眸似星天,细高的鼻梁下,浅色的唇角微微扬起,风吹动她冠上垂下的墨色丝绦,她转过视线,对上我的目光,微微一笑。
“我们又见面了,阿纯。”
情不知因何起,一往而shen。
少年情愫早随韶光沉淀心底,如今她带给我的悸动更shen沉也更炽烈。
很少见她有喜怒哀乐的诸般表情,容颜却生动鲜明至极,只因夜空般幽蓝的眸子,暮霭般华丽,星辰般明亮,仿佛时光蕴集的shen井,世间风物,红颜枯骨,流转其间,瞬息万变,无从捕捉。
训导诫言时,我们目光偶然相遇。她总是微微一笑,沉寂冷肃的神情瞬间染上一抹殊丽入骨的Yan色。我总爱看她指挥若定,一醒来就先想她,晚上常常梦见她,她单独和我说句话,我可以欢喜一整天。
终于有一天,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对她表白了。
这天早上,我递给她一张纸条,约她晚饭后在南山北崖边的废弃神庙前见。
如期赴约,她不在,我坐在台阶上等。
没过一会儿,前面树林里惊起一群寒鸦,我站起来,看到一抹玄色锦袍闪过。
不声不响的退到一堵残垣后,两个人很快走过来。
从我仓促藏身之处看不见他们的脸,只听到一个轻若雪花的声音徐徐道:“事已至此,别无选择。”
我心里掀起滔天巨*。
旋即,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可是,她没什么错,不该这般对她。”
“谁又有错。”仿佛细雪飘零,他平静和缓的说:“只希望,她来世不要生在皇家,更不要有那样一个心怀叵测的姐姐。”
一阵沉默过后,他说:“拿好,记住要放在熏香里用**”
他们走后,我一个人坐在瓦砾堆上,荒草萋萋,夕阳似血。
没有想到,他没有死。
总是这样,总被我凑巧知道他的秘密,过去是,如今还是,究竟怎样的冤孽能让我们有生之年,这般次次狭路相逢?
一双温暖的手揽住我肩膀,我转身扑进她怀里。
她紧紧抱住我,低下头吻上我热泪漫过的zhui唇。
眼前猝然黑暗。
我的心狂跳不已,过了许久才渐渐平静。
不容我细想,耳边传来雅乐之音,亮光里又换了一番场景。
我身穿玄色重纱_yi,素织无绣,长发披散。
她穿着东海秋家继承人最正式的衮冕之_fu,盛装华颜,典丽清和,端正的站在台上。
我慢慢走向她,忍不住微笑,阳光洒在我脸上,光影斑驳。
她扬起zhui角,眼神柔和。
雅乐声停,风住花香,我单膝跪下。
“遵从天命,效忠御前,从此尔后,誓约忠诚
不离君侧,不违诏命,以此立誓,至死不渝。”
说完,我抬头望着她。
她举起剑,在我头顶轻轻一挥而过:“我宽**”“且慢。”远处传来冰冷幽柔的两个字,声音并不大,甚至很平静,却令她瞬间失色。
我回过头。
我眼前渐渐黑下去,又渐渐恢复。
阳光照在一个人身上,他不算很高,瘦瘦的,棕眸棕发,面容*,广袖华_fu,秀气而清雅。
但是,他的眼睛非常亮,非常清澈。
我站起来,他没有看我,只是对她轻轻的笑了一笑。
“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她语T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眸子也波澜不惊,我心里稍安,看她转身疾步走下台阶,那个人不等她走过来,也转身向前走去。
路的尽头,他回过头,shenshen地看了我一眼。
寒刺入骨。
她一直没有回来,我到东海去找她,两个人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不问他是谁,她也不提效忠之事。
几天以后,我早晨醒来,看到
她站在我_F_间外的露台上发呆。
我披_yi而起,走到她身后,茫茫东海上,沉沉白雾里,是成千上万的水师楼船,冲艨小船。
“你走吧,我不能分心。”
早晨,她沉默的看着我收拾东西,其实没什么要带的,如果我最眷恋的不能和我一起离开。
到了车前,她轻抚我面颊:“阿纯,以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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