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shen邃的眸子望着我。
“不早了,休息吧?”我问。
“我去外面客厅睡。”他说着,转身准备出去。
“外面没有床,你难道睡在地上?”我拉住他:“再说,被别人看到会穿帮。”
他回眸,不说话。
“你还要扭捏么?”我笑了:“这不像你,我们是在爱荷军队里,早就抛却君臣之别了。”
他也笑了,点头:“是我想多了。”
黑暗里,他背对着我,呼xi均匀,沉稳,轻盈。
我睁着眼睛,望着他铺在枕上,闪烁着淡淡幽蓝光芒的漆黑长发。
伸出手握住,放在手心,用指尖慢慢碾过rou_ruan的发稍。
这一点点亲近,仿佛是我和这世界的最后一丝脆弱的联系。
沈尧,今天,我骗了你。
其实离开东海后,我心里,一直都在想着死。
这一觉睡得比平日安稳,但还是很早就醒来,再无睡意。
沈尧还是背对着我,我悄悄起身,在隔壁_F_间的大铜盆里沐浴,穿好_yi_fu。
今天正常训练,穿盔甲,不必束X_io_ng,我就静静坐在窗边看书。
神典已经看完一半,也知道了很多以前所不知道的传说。
偶尔抬眼看一眼沈尧,他还在睡,现在真得很早,大概是凌晨三四点的样子。
我放下书,轻步走到床头,蹲下,看着他熟睡的面容。
是谁曾说过,如果爱一个男人,就会满心喜欢他睡觉的样子。
结论是,我不爱沈尧。
我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我再也不想去爱任何人了。
他忽然皱眉,仿佛是梦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却又无法挣neng的无力。
我犹豫了一下,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给予无形的支持。
他眉间慢慢舒展开,面容恢复平静。
我又看了他一会儿,放开手,站起来转身坐回去继续看书。
壁灯暗淡的光线照在泛黄的书页上,我正读的一段,是白虎刺伤朱雀的经过。
出入,提狄神色平和,西锡利昂亦如是。
白虎在前,朱雀在后,同行山路,崎岖不平,白虎引臂,扶持朱雀。后者笑而允。前行,薄雾散去,星光熠熠,天籁流转,四野寂静。行至天见海边,白虎驻足,曰,此乃一切的开始与结束之地。
朱雀与之并肩而立,不语,凝望远方。
白虎忽拔剑,光耀六He八荒,朱雀明察之眼亦暴盲。
不能视,不能听,不能动,不能闻,不能说。
朱雀束手就戮,心神俱碎,坠天见海。
白虎望其坠落之地,曰,若吾与汝非敌而是友,何其幸哉。
言毕,少待片刻,乃去。
当时的情景,仿佛出现在我眼前。
神典上始终未曾解释一件事。
在失落的黄金之城里,和朱雀生死与共的白虎,为什么会在回去的路上,天见海边,忽然拔剑刺伤朱雀。他是想要对方死的,毫无疑问,但是,为什么要在已经成为朋友之后动手?
为什么不一直都是敌人。
我放下书,眼睛干涩,闭目。
窗外隐约听到旷野的风声,和野兽的嘶鸣,我站起来走到窗边,沉默的注视着黑暗中的荒原。
我想在这里,自我放逐。
直到永远。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