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青时,可是由我哥哥陪同?”阿原笑问。
“嗯。”我轻声应道。
在华山皇驿那晚,我们一行背靠火炉,坐在温暖明亮的大堂里。
三十几个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吃饭,是顾锦尘的主意,其乐融融,交杯换盏,好不自在。
我左手是顾锦尘,右手是君流烟,我的这位哥哥还是那么英俊倜傥,风流年少。
忍不住夸奖了他几句,他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揉我的头:“就你zhui甜。”
如今,君流烟安在?
“我哥哥对殿下,才是誓死追随。”阿原忽然说。
“欸?”我扬起脸,望着他。
阿原望着我,微笑,半是嘲讽半是认真,神态忽然像极了银色大包子。
“**”我默然无语。
好在阿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想着自己的心事。
“你们差几岁?”我随意的问,试图打破他的沉默。
“十岁。”阿原回答:“时间过得真快,仿佛是昨天,我还和他在庭院里一起骑着木马玩耍,今天我们又再次为同一个人,同一个目的效力。”
他望着我,目光忽然温柔下来。
透过重重飞雪,我却仿佛看到顾锦尘含笑望着我。
“顾大人头发的颜色,是怎么回事?”难得阿原同我说起顾锦尘,我想多了解一些。
“传说顾家在中古时代是法师的家族,银发便是法师的标志,也许我哥哥有些返祖。”
阿原笑着说,我也笑了。
“他少年时本想成为祭司,三岁舍身哲年神殿,十六岁才又回长安。”阿原说。
“后来呢?”我问。
“后来,他便没有再回哲年。”阿原望着我:“也没有成为祭司。”
我点头:“这样也好。”
阿原却继续说:“殿下可知道,他本有可能成为教宗。”
“教宗?”我不禁动容:“真的么?”
阿原点点头。
“为什么他没有回哲年?”
我并不知道,顾锦尘本有可能成为最接近神的男人。
“不知道。”阿原忽然沉默,摇头:“他从没说为什么,他只是年复一年的留在长安。”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顾锦尘的淡泊,不是他的世界,所以他不在意。
但又是什么令他留在我的身边,出谋划策,勾心斗角,直到指尖不得以染上别人的血。
我没有来得及shen想下去,阿原的声音忽然在身边响起:“沈将军,你在这里多久了?”
☆、第七节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沈尧守着一个红泥火炉坐在门口的石礅上。
一阵寒风刮来,白雪夹着无数飞舞的金红色细碎火星中吹起他身上的玄狐披风。
他坐在那里,似与身后黑夜融为一体,在这一晚分外孤独凄清。
见到我们,他扬眉一笑,却不说话。
阿原看了我一眼,我点头,示意他先回去。
阿原的身影消失,我走到沈尧面前,他仰头看我。
“石头上这么冷,你坐着不怕着凉?”我问。
他却只是一直望着我,火光映亮他shen刻华美的轮廓,眼瞳在浓密长睫下shen邃晶澈。
又是一阵风吹过,雪下得更大了些。
我已决定,若他再对我说起君家宝藏的事,我便邀他同行。
然而他只是默然望着我,直到耗尽我所有耐心。
沈尧并不是多话的人,数月前从哲年回来后他却变得更加沉默。
我早就放弃去了解他,无论我如何猜测,都不可能明白他的心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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