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达本远远就看见了钟晏走过来,还以为他是出来见他的,憋了一整天的质问和谩骂正要出口,钟晏却仿佛没看见一样,轻描淡写地对那保镖说:“走了。”
“好的钟先生。”年轻的卫兵说,又狠狠瞪了一眼斯达本,警惕地护在钟晏,那架势仿佛斯达本会随时不顾脸面地扑上来袭击钟晏似的。
斯达本气得不轻,到底做不出追上去拉拉扯扯的事。他身边有一个亚特家的小辈陪着——那看着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有一双银色的眼睛,所以肯定是亚特族nei的人。斯达本被这个小辈搀扶着,跟在他们后面大声喝道:“钟晏!你不敢跟我说话了吗?你七年前骗了我孙子,七年后又来骗我?!”
这种程度的激将法,对于钟晏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够看。因特伦正这样想着,走在他前面的钟晏蓦然停下了脚步。
因特伦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钟晏转过身,冷冷地看了斯达本几秒,吩咐道:“因特伦,通知安全处,修改议院大门权限,明天起不允许斯达本·亚特先生进来。”
他平生最恨有人说他骗了艾德里安,以前势微不得不忍,现在大局已定,他无需再忍了。
因特伦垂首应是,斯达本不可思议地说:“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议院大门权限是你说改就改的?”
“以前也许不是,不过现在**”钟晏对着斯达本微微一笑,“还真是我说改就改。不信明天您可以试试,进不进得来。不过我劝您不要再来了,最近两天实在是忙,如果您执意要继续添乱,我恐怕要请求警署对您采取必要的措施了——你我其实没有什么shen仇大恨,如果您安安心心地回家养老,我也不会再找您麻烦,何必闹到那个份上呢?”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用这样居高临下的语气说话了,斯达本一阵强烈的被冒犯_gan,但是偏偏他的理智告诉他,钟晏说的都是真的。
白天,各地都启动了应急过渡方案之后,警署以雷霆之势抓捕了培森,这么大的案子,涉案人员的身份如此敏_gan,可是警署行动竟然如此迅速,就连斯达本也暗暗觉得蹊跷,他托关系辗转打听,最后只得到一句含糊的话:上面有得罪不起的人在施压。在全联邦共同jin_ru“后人工智能时代”的几个小时后,连首都星警署总部都得罪不起的人,是谁呢?手握重兵的纳维军区总指挥官吗?还是说**
现在执行的应急过渡方案署名是法勒与钟晏,所有的工作都要围绕他们两个展开,短短一天时间,联邦的权力巅峰就换了人,议院上下谁都知道,已经空悬百年之久的总统之位,怕是要落到这两位之中的一个人身上了。
这就是为什么钟晏能轻描淡写地开口让安全处修改议院大门的权限。在这个踩低捧高的名利场上,已经不会有人为了投出反对票的斯达本,去得罪很有可能登上总统位置的钟晏了。
斯达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定格在颓然上,钟晏见他已经想明白了当前形势,也不愿意再继续与他纠缠,在他转身走出了几步之后,隐约听见身后的斯达本对他身边的年轻人说:“佛德,我们走**”
钟晏的脚步一顿,随即又仿佛没听见一样继续大步走出了议院。
全世界只有“蝶”和他知道的秘密,随着“蝶”的沉睡,就只剩下他知道了,当年他原本的匹配对象的名字——佛德·亚特。
说实话,钟晏能记住这名字,纯粹是因为记忆力好,毕竟时隔多年后,就连艾德里安生父的全名他都能一口报出来,作者不翻前文都报不出来。但是钟晏从未关注过这个人,今天是第一次接触到,斯达本能让这个人陪在身边,大概这个人与嫡系一支的血缘关系是很近的**钟晏烦躁地想,首都星的上层社交圈,真是太小了。
艾德里安敏锐地察觉到凌晨回来的钟晏不太高兴。
虽然钟晏和他说话的时候和平时一样温柔,而且两人没说上几句话就准备睡觉了,毕竟明天还要早起干活。但是艾德里安仍然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几次钟晏脸上的犹豫和烦躁。
察觉到钟晏和往常不同的情绪,艾德里安其实怀抱着喜悦。要知道,七年前导致了他们决裂的那件事并非没有铺垫,钟晏自己纠结了整整半年,而同一个屋檐下的艾德里安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他却能够轻易看穿钟晏的情绪,这正意味着,钟晏在他面前已经完全没有设防。
但是钟晏现在为什么会情绪低落?艾德里安百思不得其解。
反人工智能的声音成了主流,在会议里投出反对票的自然失去了竞争力,而赞同票几乎都是培森一党,如今他们的党魁身陷囫囵,连累着他们也名声下跌。钟晏是弹劾案的提出者、是最后定胜负的那一票的投出人,他的伴侣还是纳维军区的总指挥官——尽管这位指挥官真正支持的总统候选人是法勒而不是钟晏,但是这件事民众无从知道,所有人都觉得钟晏的背后有纳维军区撑yao,尽管他的年龄过于小了一点,可依然是竞争总统的强有力的人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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