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荣耀令”的正式施行还有半个月,钟晏决定在施行前回到首都星,在他收拾行李的这几天里,现实社会和虚拟社区里都一片兵荒马乱,乐伯星区的边境上,每个入关口都排满了私人飞船的长队,纳维军区多投入了一倍的兵力到乐伯星区,防止忙中出乱。
对于即将施行的新法令,有反对的声音,自然也有支持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能真心支持新法令的要不是手握权势,在里面看到了可捞的油水的,要不就是极其守旧认定人工智能统治的,可惜这两者的数量都不算多,钟晏发觉几乎不需要出太多力控制舆论。
从第二天开始,各地都陆续出现了一些抗议活动,三天之后,最高学府发声了。官方主页上宣布,联邦最高学府绝不允许学生毕业时只能面临接受安排或者牢狱之灾两种选择,即日起全体教职员工、在校学生将进行全面罢课,“荣耀令”施行之日,就是联邦最高学府所在的学府星宣布并入纳维星区的之时。
这个威胁不可谓不严重,一发出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如果说最高学府再声名鼎盛,也不过就是一家学校而已,随后的几分钟里各星区的顶尖高校接连发出了nei容一致的通知,没过多久,联邦排名前百的高校竟有大半都发出了罢课和即将neng离首都星政府管辖的声明。
整个世界一片哗然。人类的和平盛世已经持续了好几百年,这样的动*,不要说活着的人们没有经历过了,就是口耳相传,也从来没有听祖辈们讲过,只有上历史课的时候,老师念出轻飘飘的几句古代战争史,所有人都以为那非常遥远,只与即将到来的考试有关。
因特伦匆匆走在最高议院大楼的走廊上。
这两天,整个最高议院里人人忙得脚不沾地,但又氛围诡异。“蝶”新公布的“荣耀令”让最高议院成为了众矢之的,而这个建筑里位置最高的十二个人里,有两位已经撇清了自己和“荣耀令”的关系,并且公然发出了指责人工智能的言论。别说平民们,就连在这个建筑里工作的议员们都忍不住暗自犯嘀咕,各怀心思地观望形势。
“吉恩斯议员,下班了吗?”
因特伦快要走出大门时,正遇上巴德·培森和他的两个保镖从外面回到议院。他已经年过七十,但是看上去j神矍铄,他生了一张不怒自威的方正脸,只是眼睛太小且眼角吊起,平添了一gu戾气。
“钟晏议员不在,他的第一助理也很清闲A,这么早就下班了吗?”培森皮笑r不笑地说。他说话时语气里自带了一种上位者的不屑,叫人听了心生不快。
原本如今的文书工作模式,就很少有需要人动身亲自递送文件的,再加上最近各种抗议活动频发,大家都忙着埋头加班或者会议,到了shen夜,这个大楼里还是灯火通明,而现在还是阳光大好的下午,所以大厅里几乎没有人。
“当然清闲了。”因特伦理所当然道,“加班的人不是正忙着处理‘荣耀令’的事吗?钟晏先生已经发表了声明,他和这个新法令没有关系,我作为他的助理,哪来的班要加呢?”
这个带着眼镜、一头小卷发的年轻人竟然丝毫不惧地当面顶撞培森,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连培森的两个保镖都忍不住侧目看了他一眼。
培森原本只是看到了钟晏的助理,顺口刺上一句罢了,没有想到居然被一个还没毕业几年的小伙子面不改色地呛了回来,以他的身份,真的停在议院大门口和一个二十几岁的黄毛小子争个口*上的高低,那未免也太掉价了,他*狠地打量了一番因特伦,掀唇吐出一句“你真是得了钟晏议员的真传”,带着保镖扬长而去。
因特伦翻了个白眼,走出了议院。
他还在半路上,终端就响了一次,他抬手掐掉了,一直到回到了自己家里,他用终端接上屏蔽仪,又回拨了那个显示不出来的通讯号码。
因特伦刚称呼了一声“钟先生”,对面就劈头盖脸地问:“谁让他们说要neng离首都星统治的?导师没去标本店拿那个订单吗?”
“去了,导师把您的计划书当作他自己的建议提出来,但是**”因特伦就知道钟晏要问他这个,为难地解释道,“他们,就是教授们还有学生会,还有别的高校的领导和学生干部,他们都觉得您的那个计划书太**太谨慎了。”
“太谨慎了?”钟晏气得笑了一声,“谨慎的才安全!‘荣耀令’发行他们就要转投纳维星区,亏他们想得出来!不说其他学校了,光是学府星就和纳维星区间隔了整整六个星区!到时候首都星要是真的不肯让步要怎么收场?他们觉得首都星对待这几十所学校的态度会像对纳维门口的乐伯星区一样吗?现在的最高学府的学生会长是什么人?做事一点都不考虑后果,是怎么当上**”
钟晏甚少这样严词厉色地说话,因特伦也知道他很担心这样最高学府牵头发起这样激进的抗议,会招致首都星更加激进的应对手段,所以才早早备下了一份随时可以抽身而出的足够圆滑的计划书,但是热血方刚的年轻人们并不会像钟晏那样瞻前顾后,对于他们来说,为自己、为学校、为全人类的自由与尊严奋力一搏,身死犹不悔,这才是青春年少的热情和j神。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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