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清跟在小司空煜身后, 看着小小年纪的他利落熟练的捣鼓土灶烧火, 更心疼了。
放好水小司空煜踮脚
打开了米缸,结果却见里面积满了灰,他皱着眉开始到处寻找, 理所当然的什么也找不到。
经过一番劳力肚子更饿了, 小司空煜叹口气,走出了灶_F_。
他跑到土屋后面的一个小山坡,寻寻找找了半天,挖回了些可以吃的野菜。
野菜被清洗干净后利落的入了锅, 见青以后被小司空煜捞了出来,没有T料没有半点油荤,就这么素吃。
几_geng野菜_geng本就不够吃, 但勉强裹了腹。
小司空煜累了,走到木床旁边的干草铺成的草团上躺着睡着了。
江晏清坐到小司空煜身旁,伸手抚mo着他的脸,好几次都穿了过去。
他不禁心头泛着苦涩, 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受尽宠爱, 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完全无法想象司空煜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轻叹一声, 躺下抱着司空煜。虽然他没有实体,但他想安we_i司空煜,就算他_geng本不可能_gan觉得到。
司空煜睡了没一个时辰,拿着钱跑了的男人回来了,醉得东倒西歪, 一脸哭丧。
他进了家门后接连几声怒骂,当视线扫到睡熟的司空煜,不禁怒火中烧。
他上前对着司空煜就是拳打脚踢,什么样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江晏清扑上去就想阻止男人,但却扑了个空,他想起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不能ca手。明明只要他一个念头就可以将男人挫骨扬灰,然而此时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死死握着双拳,shen恨自己不是在司空煜受委屈的时候就认识了他。若是他早些遇到司空煜,他就不会受这些折磨。
司空煜很快被打醒了,被打疼了也不反抗,因为他知道,反抗以后只会被打得更惨。
司空煜脑袋被打破了一个口,鲜血止不住的流,但他好像没有_gan觉一样,空洞的眼眸直直的盯得男人,盯得他心里发怵。
“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眼!”
男人心虚了,一巴掌甩他脸上打得鼻青脸肿。
打累了以后他踢一脚司空煜,趾高气昂的命令道:“赶紧给老子弄吃的去。”
司空煜捂着肿了半边的脸颊起来,忍着浑身疼痛,步履蹒跚的又走去了小山坡挖野菜。
江晏清全程跟着他,看着他又烧火做了一次菜,心情格外的沉重。
野菜被司空煜端上了木桌,男人看着没有一点荤腥,立刻怒骂道:“几_geng杂草打发老子,老子又不是兔子!r呢?是不是被你这杂种偷吃了。”
司空煜不吭声,从他出生就没尝过荤腥,家里_geng本就买不起。
男人也是有些自知之明,骂骂咧咧的同时还是把野菜吃了。
吃饱喝足,男人跑去睡觉了。
终于消停了一下,司空煜默默的靠在墙角处,盯着地面出神,身上的伤口疼痛难耐,却也没有办法。
此后的日子更不好过,男人动不动就是打骂,下手从来没有半点分寸,小司空煜的伤势从来没好过,旧伤没好新伤又添,江晏清
看着都觉得疼。
几日后的黄昏,男人将卖了Q子的钱输得一干二净,还倒欠了赌庄银两被追债上了门。
男人被毒打了一顿,再三保证七日后肯定还钱,才保住了那双手。
他在屋nei来回踱步,这些年家里早就被他赌得负债累累,街坊邻居亲戚都没人会借钱给他,七天时间去哪儿弄五十银两?
恰好此时他看见了抱着斧头艰难劈柴的司空煜,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这小杂种跟他娘一样长得好看,那些大户人家不少是喜爱娈童的,收拾收拾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接下来的几天男人都没有再动过小司空煜一下,甚至态度都轻缓了不少。
司空煜非但没觉得高兴,反而愈发的沉默。男人不是没有这样过,就在他卖了娘亲之前。
小司空煜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却在当天夜shen人静的时候,男人呼呼大睡,他悄悄起身出了_F_门。
起先他还轻手轻脚的慢慢走,到后面越来越急促,然后跑了起来。
他跑进了密林里,被绊倒摔了好几下,他起身拍拍手没事人一般又继续奔跑。
直到穿过了密林他才停了下来,密林之后就是乱葬岗,夜莺在树林间咕咕鸣叫,夜晚之下格外渗人。
司空煜跑了很远,早便累了,小小年纪的他有些承受不住,他靠在一个墓碑上歇息,没多久忍不住困意的侵袭睡着了。
他睡着没多久,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他身上带着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这个黑袍人,很明显是个无恶不作的魔修,而且修为还不低。
黑袍人tian了tian唇,盯着小司空煜低声呢喃道:“看本座捡到了什么宝贝,如此难得一见的纯yin体质居然都被本座碰到了。”
江晏清心里焦急,但他_geng本不能阻止黑袍人,更叫不醒司空煜让他逃。
黑袍人指尖一弹,一道魔气打入司空煜眉心。他俯身将司空煜抱起,掂了掂,喃喃道:“三灵_geng,资质不是很好,看来效果要大打折扣,不过也比不是纯yin体质的炉鼎好,好好改造下灵_geng便成了。”
炉鼎!这人竟想拿司空煜当炉鼎!
江晏清彻底怒了,他毫无理智的对着黑袍人就是一番轰打,然而打出去的法诀就算打中了黑袍人也伤不到他分毫。就好像他们不是在同一个世界一样,打出去的法诀全部穿过了黑袍人,连地上的杂草都没被伤到半分。
江晏清顿时颓败不已,虽然知道一切都只是司空煜的回忆幻境,但他还是想要杀了这个黑袍人。
原以为有个那样的父亲司空煜就够苦难了,没想到这后头还有更令他痛不y_u生的存在。
仅仅只是黑袍人的只言片语,江晏清就能推断出司空煜此后大概的遭遇。他不敢想象,仅仅只是猜测一下,他就心疼得快要窒息。
江晏清此时此刻,迫切的想要找到司空煜,然后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抱着司空煜,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
幻境里的事情还在继续上演,黑袍人搜查了司空煜的记忆,然后抱着他往好不容易逃离的家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呢喃:“作为本座的炉鼎,本座可不允许你在这凡尘还有因果牵挂。”
黑袍人将司空煜放回土屋 ,然后去了暖春阁。
此时的暖春阁正是歌舞升平夜夜笙歌之际,黑袍人准确的找到了司空煜娘亲所在的_F_间,彼时他娘亲正死气沉沉的被一个又矮又胖的老男人压着。
门被忽然踢开,老男人吓得拉过被褥盖住自己,并且朝着黑袍人怒喝:“哪个不要命的敢打扰本大爷好事!”
“呵。”黑袍人冷笑了一声,连手指都不用动一下,一念之间,老男人连同着司空煜娘亲一起化成了飞灰。
做完这一切,黑袍人又回到了土屋,他没急着带走司空煜,而是等到旭日东升的时候才踏进了土屋。
男人醒来刚打算让司空煜去弄早饭,见黑袍人闯了进来,立马警惕的道:“你是谁?竟敢私闯民宅,我要告官了!”
黑袍人没说话,只是手里掂着满满一袋金子。
男人的视线跟着金子上下晃动,紧张得都不敢呼xi。
黑袍人指向司空煜,道:“他,本座要了,这些金银,是你的了。”
“好好好。”
男人完全不问缘由就将司空煜卖了,甚至心里窃喜,之前他联系到的那家大户人家来看了人,出价太低他没立刻卖,没想到现在来了个冤大头,这一袋子少说几十两黄金,真是发财了!
“您什么时候把他带走?您看现在如何?”男人搓着手,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那袋黄金收入囊中。
黑袍人抿唇笑了笑,目光微冷,他将钱袋子丢向男人,男人立马扑上去抢进了怀里,喜不自胜的死死抱紧,生怕黑袍人下一刻反悔似的。
黑袍人抱起司空煜转身走出了土屋,走了不远,土屋里传来男人疯魔的笑声。
黑袍人打个响指,火焰瞬间将土屋吞噬,而屋里的男人尤未自知,还能清晰听见他数金子的笑声。
黑袍人的飞行法器是一座华丽的撵车,由两头飞行魔兽托着,他将司空煜丢上软榻,魔兽便驮着撵车往魔州疾驰而去。
江晏清死死的盯着黑袍男人,他挡在司空煜身前,虽然知道都是徒劳无功,但他还是想这么做。
黑袍人虽然要把司空煜做炉鼎,不过他对这种neng娃娃可没兴趣,把人丢软榻后就不闻不问了。
魔兽驮着撵车一路向西南,那是魔州所在的方向,看来他是要回老巢。
魔兽飞行了几天终于抵达魔州,司空煜一路上丝毫不见转醒的迹象。江晏清心情格外沉重,看来是这个魔修在他神魂上动了手脚。
魔州地域极为宽广,几乎占据了天元大陆整个西南和西北,司空煜的大本营在西南的魔罗州。
黑袍人进了西南后又一路向北,终于停在魔州的西南、西北与泰州三线交界的初元境。
黑袍人将司空煜扛着就进了初元境,他的老巢在一处偏僻的山脉之中,又设有重重法阵,寻常修士_geng本就找不到他的老巢。
黑袍人将司空煜丢到一处灵泉,终于解了对他神魂的禁锢。
司空煜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明显有些不安。
“小娃娃,你爹把你卖给了本座,日后你就是本座炉鼎了。”
黑袍人终于掀了披风露出容貌来,剑眉星目,肤白唇红,自带一gu耀武扬威的邪气,单凭容貌也算极为出众。
江晏清依稀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他肯定在哪里见过,然而时间太过久远,竟想了许久也没想起在哪儿见过来。
司空煜丝毫没怀疑黑袍人说的话的真实xi_ng,以他对他爹的了解,被卖了_geng本不意外。
他很快就接受了现实,被卖给这个男人,左右也不会比跟着他爹坏到哪里去。
“炉鼎是什么?我该怎么做?
”
他不懂什么叫炉鼎,但他能猜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问清楚,也还有个心理准备。
果然,下一刻黑袍人便盘手抱臂,邪魅一笑道:“你不用做什么,只需要在本座需要你的时候,伺候好本座就可以了。”
“只需要这样吗?”司空煜问道。
黑袍人点头道:“对,只要伺候好本座,其余的事情一率不用做。”
原来炉鼎就是那些大户人家的下人,司空煜恍然大悟。
他还是有些奇怪,“你为什么要买下我?”
他_geng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而且也不会伺候人,为什么黑袍人还是买下了他。
黑袍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是愿意回去被你爹日夜_N_待,还是跟着本座_yi食无忧?”
司空煜想了想,居然没有半点想回去的念头,他沉默不语。半晌后道:“跟着你。”
“呵呵,这就对了。”黑袍人眯着双眼,低声呢喃道:“真是个好孩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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