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皎皎银月悬挂半空,暖色的月光撒下苍茫大地,穿透院前的梧桐树落了一地斑驳的树影。
院前放置着一对石椅,石桌上摆放着几碟下酒菜,旁边火炉上温着的酒香气四溢。
江晏清打开院门踏着月光走出来,身上只穿着白色里_yi,肩上随意披着墨色的外袍随着步伐轻轻摆动,一头柔顺的银丝搭在yao背,仅仅被一_geng青色发带扎着。
他落座在石椅上,一方放了一个酒盏,提起酒壶斟了八分满,忽而笑道:“既然来了,不如陪我喝两杯?说来你我二人相识相斗了几百年,似乎还没敬过对方一杯酒。”
回应他的是穿破月光,泛着凛冽寒芒的飞剑。
“呵,皮。”江晏清一拍石桌,两个酒盏顿时离了桌面,右手手劲一动,一盏直直朝飞剑打去,而另一盏入了手中 。
酒盏与飞剑相碰之际,一人忽然凭空出现,一手收了飞剑,一手捏住酒盏,滴酒未撒。
他脸色yin沉的看着那张看了几百年的脸,忽然就厌恶不起来了,只觉得十分的不舒_fu。
任谁看着自己body被死对头占了,抢不回来又不能打杀,都不会心情好。
江晏清对着自己的body倒是适应良好,还有心情笑嘻嘻地朝他举杯:“晋陵世家酿造的极品仙人醉,魔尊可莫*费了。”
司空煜冷哼一声,挽了个剑花,嗡一声飞剑收剑入鞘。
他几步上前坐到另一张石椅,直勾勾怒视着江晏清。
“你还有心情喝酒?本尊的名声都要被败坏完了,你若占着本尊body却不作为,就赶紧把body还来。”
“生这么大的气A?”
江晏清给他递去一双白玉箸,司空煜撇了一眼,没接。他摇头失笑,将白玉箸搁他面前,然后颇为无奈的解释道:“你又怎知我没作为?放心吧,我心里有底。凶手是谁我已有了猜测,只等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了。”
司空煜抿抿唇,还是一副嫌弃的zhui脸,倒也勉强接受他的解释。
江晏清起了逗弄的心思,作死地提了一句:“你那名声早就是臭名昭著,你居然还看得如此重?”
司空煜一听,刚拿起的白玉箸啪一声被他按回石桌上,“本尊行得正坐得正,可从未无缘由滥杀无辜,你们这些仙修明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做的勾当倒会往本尊头上推。”
江晏清一怔,回想每次与他交锋,他确实未曾乱杀一人,且有古家灭门栽赃一事在先,他的话自己无法反驳,只是——
“你那些手下可没你那么端正。”
魔修向来随心所y_u,司空煜只要求他们绝对_fu从自己,其余的都未曾多管。他手下做下的坏事,多数都被算到了他头上。
这下轮到司空煜反驳不出来了。
“我来找你不是来算陈年老账的。”司空煜僵硬地转移话题,扭头用喝酒掩饰自己的尴尬,却没发现自己耳垂有些发红。
江晏清第一次见他这模样,忽然意识到,也许司空煜并不如他以往所认知的那样,只怕是看似无情实则最为多情。
他想,也许知道自己真实身世和穿错body是件很不错的奇遇。
司空煜的酒盏空了,江晏清下一秒就给他斟满,然后端坐着似乎在洗耳恭听。
以往他们二人相见,不是打斗就是打斗,忽然如此正经地如老友相聚般相处,还真有
些令人_gan到别扭。
司空煜抬手掩zhui轻咳一声,然后将白日在古家家主查到的线索说给他听。
“凶手定是古家家主认识之人,那未写完的字应当就是凶手的名字,只是单凭这几笔,想要锁定究竟是谁还有些难。”
“我知道是谁,不过这人不是主谋,而是从犯。”
江晏清没想到原来古家家主还留了这么一条线索,若是他早先去查看,说不定主谋已经被揪出来了。不过也无妨,也不知该说那主谋太过聪明还是太笨,居然敢栽赃到司空煜头上,还不杀了古辰枫想要活抓。
司空煜未曾想他居然知道是谁,看来他确实没骗自己。事关自己清白,他颇为急切的问道:“你既然知道是谁,又知他是从犯,那主谋是谁?”
江晏清看他一眼,然后垂眸喝酒,“不知道。”
“你耍我?”司空煜顿时暴怒。
“你xi_ng子总是这么急。”江晏清搁下酒盏继续斟酒,慢慢悠悠地,与气红了脸的司空煜形成鲜明对比。
他抬手示意司空煜冷静,解释道:“虽然有了猜测,只是还未得到证实,也不好乱说。”
司空煜沉着脸不说话,半晌后问道:“那你可是有何计划?”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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