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里最好的酒楼回来,楚栖的xing_fen劲儿还没消,左手拎着打包好的食盒,右手取了新获得的赠礼,喜气洋溢地回了自家小院子。
院落里仍是先前的景致,栽了十多年的香樟郁郁葱葱,移植来的桂花香味浓郁,只是石桌上多了份碗筷酒碟,坐在旁侧的人一下一下抚着毛绒兔子,对着门口独自喝闷酒。
“方才还与我说身子不舒_fu,怎么还吹着风喝起酒来了?”楚栖将壶zhui摆向一边,掂了掂剩余的分量,又凑到柳戟月身前嗅酒气,“醉了么?”
柳戟月前二十年的人生里体虚羸弱,只能滴酒不沾,后来_geng治了奇毒与心病,自然也好奇从前没尝鲜过的事物,试着喝过几口。不过他从未接触,酒量极浅,小酌便会晕晕乎乎,加上酒味辛辣,不He胃口,平日里也不会去动它们。
今天倒是稀奇。按楚栖对他的了解,这些量正处在他将醉不醉的边缘。
果然,柳戟月神色仍是平静,但眼底已经晕了如他怀中雪兔般的瞳色,隐隐泛着酡红。
连说出的话也有些颠三倒四:“许久不见他们,你玩得开心罢?若是同他们一道周游,怕是会更开心。”
楚栖心底发笑——柳戟月有迷糊醉意时,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话语陡然变多,原先可将什么谋算都藏在心里,现在却自己给抖出来了。
他故意轻轻道:“说不定呢?我今日听他们闲聊,那是相当有意思。”
——他们指的是凌飞渡、明遥等人。自*阳得序之后,天地异象逐渐消失,各地重又变得风T雨顺起来。成秋拾被杀、柳戟月在外边的记录也是伤重而亡,承宛联军不攻自破。
贺兰漪得了缓息,径直回北雍处理国中nei乱;西宛更是兵荒马乱,皇室颠覆、巫族无首,各地群起揭杆,幸而还有几支拥趸皇室的军队护着碧梧,消灭残部、镇压乱军;因血脉之力消失,南慕血脉不再有长寿之能,南慕nv皇急于培养继任者,将段之慎也锁在宫中教习——萧知谨虽赖于亭素的“创生之术”复苏,却全无记忆,也不能指望。
除他三人忙得脚不离地之外,另几位可算得上休闲了。澜凝冰虽也有千波岛事宜等待解决,但毕竟简单,不多时便随着明遥和凌飞渡在各地转悠,很是自在随意。
柳戟月闻言,眉心逐渐蹙起,显而易见的心情不愉:“**朕不准!”
连“朕”都出来了,楚栖玩心大起,偷着乐呵。
那日大战最后,柳戟月重伤垂危,勉强靠*阳之力保住x命,但先前与成秋拾He作之事总得给天下一个交代,加上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便借机假死neng身。
——太子柳漼元沉稳聪慧,胆量不浅,本就是楚静忠物色好的孩子,受他暗中教导,如今有明浅谡和昭华公主在旁辅佐,更添了一份温和良善,柳戟月相信在大事上他们不会出错。
此后他便随楚栖离宫远游,因当初书信往来时慕想多年楚栖所住的院落,他们就在这所抚州小宅定居,安逸地过着二人世界。
直到最近,明遥等人从南慕游玩归来,途经抚州,不忘探望。出于某种考虑,他们没有直奔楚栖的家宅,而是与他约在城中酒楼会面。
“方才遥遥还向我问起你,说他甚是思念呢**”酒足饭饱,尽兴而归,楚栖声音也不由放软,懒懒散散地托着腮,“你不愿露面,是因为我,还是*
*?”
柳戟月醉意氤氲的眼瞳带着一丝清醒:“栖儿,我并非他们的友人,去了也只是徒添事端。”
虽说他已不在帝位,但要明遥、凌飞渡以平民身份相待也不太可能,至于其余几人,情况反而更为复杂。
楚栖心里明白,自然也不会多劝,只是想到方才酒楼中的笙歌欢笑,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明遥在南慕疯玩了四个多月,见识匪浅,既跑遍了江河湖海,又吃遍了各地美食。但也遇到了好多危险——最可怕一次,他被一群土匪抢回去做了压寨夫人,要不是凌飞渡久等不到,沿路回去寻人,现在恐怕都要改口叫大当家夫人了。”
饶是柳戟月思绪微醺,听完也瞬间清醒了,半笑半无奈地摇头:“**没一点长进。”
“自那之后,他励志要勤习武学。这话有几分诚意我是不知道,反正凌飞渡像是听了Jin_qu,‘用心’*练起了明遥——虽说凌飞渡表示,他只用了当初他习武时十分之一不到的严格。”
“练出成效了吗?”
楚栖忍着笑道:“本来有一点,但脸一下子黑了好几层,险些连亲姐姐都认不出来,他大受打击,还在找法子重回娇neng呢。”
柳戟月想象了一下明遥黑成炭的样子,不由失笑,紧接着,他似是想到什么,问道:“明雅如今是定居在南慕了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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