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瞬已过,楚栖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他抓过柳戟月的手掌,匆匆扫了一眼,只见掌心血r外翻,伤痕shen刻,甚至隐约能够看见经脉与骨头,十分触目惊心。
完蛋了。他满脑子只剩下这个念头,暂且先扯了布条给那道伤口包扎止血,又将柳戟月扶坐下,仔细查看他的状态。
柳戟月脸色苍白,zhui唇上毫无血色,神情却很平静,既无震怒,亦不恐慌,只是静静地看着楚栖帮他处理完手上的伤势,然后问道:“你有哪里受伤吗?”
楚栖一怔:“没有。”
少顷,柳戟月淡淡笑了笑:“没有就好。”
“**”
楚栖有些坐立不安。他很想说,陛下万金之躯,应当首先保重自己,他有影卫暗中保护,本来也不会出事。但毕竟柳戟月仍算是救了他一命,这等待遇,说是受宠若惊都低了。
他正准备诚惶诚恐地_gan恩D德一番,却见柳戟月看向前方,漫不经心地一问:“你想让这乐师是死是活?”
楚栖微愣,随他目光看去,只见手持链鞭的两人_yi饰打扮接近,皆为shen青色系,下半张脸被蒙布遮掩,招数如出同源,配He默契无间,处处下着死手。
其中一人是凌飞渡,楚栖自然认得出。另一人则多半是皇帝身边的影卫,只是不知为何与凌飞渡如此相似。
而澜凝冰左右掣肘,琴音断续,又被鞭声掩盖,蛊惑效力大减,虽能暂时接招一阵,但谁都看得出,长久下去,几无生路。
——但为什么要问他?
澜凝冰是死是活,难道能由他决定?
若说想让他活,弑君之罪,怎能儿戏?可若说想让他死**楚栖还真做不出来。
于是他模棱两可道:“**自然是由陛下裁断。”
楚栖说罢,再次小心地审视柳戟月神色。
柳戟月却没有很受用,反而看了他一会儿,又道:“那朕便换个问法,他险些伤到你,你**希望他偿命
吗?”
楚栖实在觉得这个问法很莫名。
一来他完好无损,受伤的也不是自己,“偿命”这个说辞不准确;二来于情于理,这里都轮不到他来评判。
可皇帝好像真的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于是他试探道:“要不先留命审问一阵?”
柳戟月不置可否,但转头便道:“停手。”
那两道黛青身影同时一滞。其中一人毫不废话,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眨眼间便跃上_F_梁,消失无踪;而凌飞渡却略一犹豫,直至看见楚栖点头,才重新隐匿起了身形。
只是一瞬,厢_F_中就仿佛从没有出现过那两人。
只有澜凝冰的狼狈模样才能证明他们存在过。
不过比起狼狈,楚栖脑海中浮现出的另一个词,才能更好形容他现在的状态。
——凌_N_美。
澜凝冰身上的素白丝绸被链鞭划开无数道口子,琴弦断了许多_geng,zhui角隐隐沁血,但总体伤痕不是很多。他的蒙眼黑绫在混乱中掉落到远处,于是此时便闭着眼,安静站立,眼睛的外形已是极为好看。
楚栖不由再_gan叹了一下不愧是“5543”。
但他已经不想拉澜凝冰入团了,即使数值再高,太能惹事的绝对不要。
——也不看看这次惹着谁了。
随着澜凝冰琴曲的停奏,许多人也逐渐恢复了神智。明遥与罗纵如梦初醒,侍卫与柴斌也迅速破门而入,纷纷持剑以待,团团包围住澜凝冰。
然而澜凝冰此时做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不紧不慢地眯起双眼,在地上扫视了一圈,然后慢慢俯下身——
所有人如临大敌。
——捡起了他的蒙眼绫罗,重新绑缚在双眼上,变回了一个瞎子。
楚栖:“**”
He着瞎子是装的A?不是,你图啥A!
柳戟月显然也愣了一下,片刻后才道:“乐师,要请你入宫一趟了。”
“可以。”澜凝冰毫无犯了多大罪的自觉,反而张扬一笑,“请吧,柳氏皇帝。顺便,匕首与飞针都无毒,方才只是开个玩笑。”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楚栖心想这人绝了,亏你说得出口,还笑得出来。
那些侍卫此时也才发现皇帝受了伤,却不知在自己神识迷糊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一时间紧张至极。
但柳戟月没有发怒,只让人再T些羽林卫过来,准备回宫。
明遥又悄悄地*到楚栖身后,嗫嚅着问:“出什么事啦?我刚才好像梦见在学堂念书,太无聊就睡过去了**”
可以,梦中梦中梦,你怎么都不会吃亏。
楚栖大致扫视了他一眼,没发现哪里有被误伤,心思就又回到柳戟月那边。
罗纵正惶恐地跟他说着什么,但柳戟月神色淡淡,没太放在心上,反而朝楚栖这边看了过来。
楚栖下意识一紧张,然而柳戟月喊的却是另一人:“明遥。”
“夜shen了,朕让羽林卫送你回府。”
“好A好A。”明遥蹦跳着从楚栖身后钻出来,有羽林卫护送,安全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明丞相不会多说什么。
但明遥还没有忘记兄弟情义,于是勾着楚栖肩膀道:“我和栖哥哥一起出来的,顺道再送趟敬王府吧。”
楚栖是时推拒,显得比较客气:“不用了,臣带了马车和侍卫——”
“不必。”柳戟月却道,“楚栖随朕回宫。”
“**”
楚栖硬着头皮发问:“这**这是为何?”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