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真的和北燕的人勾结到一起了!
消息一出,满朝_Zhen_D。
而自左金吾卫崔伯修信誓旦旦说着自己从谢昭身上搜出了卖国的书信后,整个京城更是有如油入沸水,沸沸扬扬。
自然有看不惯谢昭的人蹦出来说着酸言酸语,觉得谢昭本就是个任x妄为、不顾大局之人,瞧着他过去和北燕太子好得那个样儿,会做出这种事情也算是意料之中。
但与此同时,更有大批百姓替谢昭不平,认定此事荒谬不堪,蹊跷甚多。
“谢太傅和谢将军为大峪做了多少,难不成诸位全都忘了吗?我绝不相信谢太傅会教养出一个目无王法、背信弃义之人!”
“京城中见过小谢大人的人不少,无论是卖糖炒栗子的阿婆还是卖糖葫芦的叔公,谁不夸小谢大人谦恭温和,与他相处有如春风拂面,怡然自得?若真是一个狼子野心、无心无德之人,有必要对着大家做戏到这种地步吗?”
“是的,定是有人要诬陷小谢大人!”
“小谢大人进京后做了这么多事,这时候跳出来落井下石*阳怪气的人是没长眼睛吗?之前冯德麟一家害得京城多少人叫苦连天,若不是小谢大人伸张正义,还不知那一家缺德人要害多少人,就凭这事,我也会记得小谢大人的好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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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军大败的消息传来后,朝廷也乱成一锅粥。
户部尚书张如晦认定此败仗与谢昭neng不了关系,再加上又有崔伯修搜出的谢昭的信纸罪状佐证,张如晦在义愤填膺地骂了谢昭半个时辰后,干脆直接奏请丞相和太后,请求早日将谢昭午门问斩,以告慰廖将军和谢家军的英魂。
此奏折一出,虽然有御史台和林铮等人反对,但也有大批官员表示赞同。
丞相徐一辛不敌朝中大半官员的进言,最后只能哀叹一声,顺从官员们的意见,给谢昭定了死罪,即日问斩。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何方气红了眼,下了朝竟然直奔午门。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又是个文弱官员,这时候也不知是哪里生出的气力,居然直接挣neng了一旁看守的金吾卫,在众目睽睽下直接拿起了鼓槌,重重敲击了下去!
“嗡——”
鼓面被大力锤击,发出厚重低沉的长鸣,震耳yu聋。
但比鼓声更加让人_Zhen_D的,是何大人
悲痛难忍的一声怒吼。
“谢昭无罪——”
那一下敲得太过用力,以至于此刻虎口甚至有些发麻。可何方还是目眦yu裂,又再次握住鼓槌,用尽浑身气力狠狠在鼓面上敲击而下:“鸣鼓申冤,我替谢昭不_fu!何方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谢昭无罪!谢昭无罪!”
现在是什么情况?
天子尚幼,丞相僭越,外有强敌掠城,nei有纷争无数,将士守城而死,良臣入狱难言,君不君,臣不臣,在这种情况下,这鸣冤鼓又有什么用呢?
可何方还是要敲!
为了谢昭,为了他自己,为了这大峪尚且未亡的良心,这鼓他就是要敲!丢了官帽算什么,丢了几十年学的礼义廉耻,这才让人心头发凉!
崔伯修下马,见何方又要开始敲鼓鸣冤,不由惊怒交加:“何方真是疯了!”
怒瞪了一旁怔怔发愣的金吾卫一眼,他急忙呵斥道:“还不快去把何大人带下来!”
金吾卫们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对视一眼就冲着鸣冤鼓跑去,一个个拉着何方的胳膊肩膀,把人从台上带下来。
何方气得直接踹了一个金吾卫一脚,一边努力挣neng肩膀上传来的桎梏,一边恶狠狠骂道:“一群走狗,别碰我!”
双拳难敌四手,何方到底还是被金吾卫们拉了下来。
崔伯修还没喘口气,便听得鼓鸣声再度响起!
又是哪里来的凑热闹的!
崔伯修气急败坏地看去,却见原本被何方慌乱中丢到一旁的鼓槌又被一个五官端正的青年人捡起。青年文官穿着一身青色官_fu,义愤填膺地扔掉了头上的官帽,撸起袖子把手中的鼓槌狠狠砸向鼓面!
“潘岳不_fu,御史台不_fu!”
此人正是谢昭在御史台的同僚潘岳。
瞥到身后的金吾卫们开始向自己扑来,潘岳急急忙忙又敲下一槌,气沉丹田,嘶声喊道:“谢昭无罪——”
一个个的,御史台都是疯子!
崔伯修zhui巴都要生出燎泡,他气得拎着手中的长剑就要上前,只是剑还未拔,就有一双洁白修长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牢牢把他的手握住。
裴邵南笑得斯斯文文:“怎么,敲鼓鸣冤都不行?金吾卫权利该还没大到这地步吧。”
崔伯修冷笑一声要甩开他的手,却没想到裴邵南动作敏捷,不仅没有被他碰到分毫,另一只手反而顺势把长剑连剑带鞘全都从他yao上抽离,然后摔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且安静看着。”
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裴邵南从袖中拿出一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方巾,然后细细擦拭自己的手指,敛眸嗤笑一声道:“徐大人还没说什么,崔大人也不必做出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模样来。”
崔伯修*冷一笑:“这关裴大人什么事?”
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裴邵南也跟着一笑,好声好气地问道:“那何大人他们敲鼓鸣冤,又关崔大人什么事?”
他长长哦了一声,意味不明道:“难不成他们所说的冤,崔大人也跟着掺和了?”
脸皮子chou_dong几下,崔伯修咬紧牙关,还是把都到zhui边的话咽了下去。
“**裴邵南,你且得意这几日,收拾了谢昭,你以为下一个又会是谁?”
压低声
音抛下这么一句话,崔伯修最后盯了裴邵南一眼,这才冷笑一声,看也不看自己被扔到地上的长剑,挥袖离开。
在他身后,裴邵南看着他的背影许久,低声道:“崔伯修,这话我也送给你。”
你且得意这几日。
这一日,午门的鼓鸣声响到了shen夜。
一开始是御史台的御史在鸣鼓,紧接着是朝中一些不声不响的小吏,到后来,京中不少沉默围观的百姓都开始自发地轮流击起鼓来。
小峰牵着元娘的手,眼眶微红。
许久后,他摇了摇元娘的手,满眼期盼地看去:“娘**我可以去吗?”他低头道:“谢大人帮过我们,对我也很好,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元娘温柔一笑,拍拍他的头,只说了一句:“去吧。”
不远处,万旭咬了口冰糖葫芦,咀嚼没两下就被山楂酸得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把剩下的糖葫芦全都扔给身后的侍从:“难吃死了。”
又嘀咕:“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侍从小声问:“您往常最厌恶这种小食,怎么今日突然起了兴趣要尝尝?”
万旭斜了他一眼,皮笑r不笑道:“我做事还要你教?”
他听着耳畔再度响起的鼓鸣声,又回头看了眼被黑暗吞噬的禁庭,低哼一声:“这人生哪,不过得j彩一点的,都白瞎了老天爷赏赐了来人间走一趟。”
侍从以为他在嘲讽御史台的那些御史,不由讷讷无语,只能随意附和两句。
万旭悠悠然一笑,也不解释。
*尖抵了抵上颚,_gan受了一下口中未曾消去的酸甜味道,万旭又伸手夺过侍从手中那_geng冰糖葫芦,咬了个山楂,一边皱着眉头一边继续咀嚼。
艰难地吃完一整_geng冰糖葫芦,他断言道:“正常人都不吃这东西,味道古里古怪的。”
可您还是吃了A,照您这说法,您是正常人还是不是正常人?
侍从在一旁无语凝噎,只能干巴巴笑了笑,不发一言。
星辰旋转,天光大亮,又是一个Yan阳天。
谢昭透光天窗看到高挂天空的旭日,算着离午时该是没多久了,便听到身后的狱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转过身,看着正在打开狱门的狱卒,问:“这是时辰到了?”
狱卒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在临死前这么冷静自持,心中自是一番惊讶,_gan慨不愧是谢家之后。可一想到往日声名满天下的谢家最后就要落得满门俱灭的地步,又不忍有些唏嘘悲凉。
他默不作声地叹了口气,虽然谢昭如今处境不好,但狱卒的口气仍然很敬重,微微前倾身子,恭恭敬敬地伸手向外一摊:“谢大人,咱们走吧。”
按理来说谢昭此时已经被褫夺了官职,当不得他这一句谢大人了。可是看着穿着一身雪白囚_fu,模样依旧清雅从容的谢昭,狱卒还是不由自主地这么喊了出声。
这世间就是有这般人存在,哪怕身处狱中,风度依旧翩翩。
有些人的风骨,总是风也吹不弯,雨也打不折的。
谢昭走出刑部的时候,午日阳光洒落全身,在*冷的狱中待久了,他下意识地伸手遮挡。眼睫快速眨动几下,等稍微适应后,他才放下手,左右瞥了一眼,随意问道:“廉大人今日没来?”
狱卒回答:“廉大人还被杨大人勒令在家反省。”
谢昭笑了笑,也不怎么在意,大步走上囚车。
从刑部前往午门的道路早已被清场。崔伯修早就T取了部分京城守卫守候在路旁,将路边熙熙攘攘的百姓们隔绝在外。
万旭站在人群外,看着囚车上的谢昭,没忍住掀唇一笑,和侍从T侃道:“你瞧谢大人这模样,再瞧瞧路边的这些百姓,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像不像当日谢大人高中状元,骑马游街的场景?”
侍从还没说什么,旁边就冲出一个孩童,猝不及防地朝着万旭的小tui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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