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很快又到了圣上要去成源的山庄避暑的日子。
秦厚德自然还是想带谢昭去的。不过圣旨还没发布,谢昭却主动进宫来婉拒了他的好意。
武英殿nei,谢昭一边陪秦厚德下棋,一边轻声道:“有太保跟在圣上身旁,臣去成源也没什么大作用。”
执着黑子放在棋盘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谢昭笑了笑:“既然如此,臣还不如留在京城,替您看着留京的这些官员。”
秦厚德摩挲着手里光滑的棋子,看着错综复杂的棋局,眉头渐渐蹙起。他像是没有听到谢昭的话似的,半晌没有回答。
等到一炷香烧完后,秦厚德才把白子放在棋盘上一处。自觉替白子找到了生机,他心情放松,唇角微扬,抬眸T侃坐在对面的谢昭:“朕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你还和朕抱怨江南的天气要比江南热许多,都快把你烤熟了。”
他笑:“怎么,这才一年,咱们小谢大人就已经克_fu了京城的酷暑,变得寒暑不侵了?”
“其实臣依旧觉得京城的夏日难熬。”
秦厚德思考了一炷香想出来破解方法,谢昭不过是简简单单地瞥了棋盘一眼,就很快放下黑子,再次堵截住白子。
放下棋子后,谢昭老老实实回答:“但是御史台nei有冰块供应,臣府上也有凉亭竹*,只要不在烈日下到处走动,想必还是有法子消磨夏季的。”
秦厚德对着棋盘看了好一会儿,苦思冥想许久,还是没能找出破解之法。
他又气又无奈地把棋子放回棋罐中,对谢昭有些恼:“朕想得辛苦才想出法子破你这局,谁知你却转手又轻松置朕于绝境,这实在气人。”
秦厚德瞪了谢昭一眼:“好你个谢昭,你怎么就不知道让让朕。”他哎了一声,“至少要装出模样来糊弄人,好让朕输得不那么快。”
谢昭无辜看他,替自己叫冤:“可是,是您让臣不要放水,务必要拿出平时的水准的。”
好吧,的确是这样没错。
秦厚德对上老实人谢昭的控诉眼神,无话可说。他气着气着被自己逗笑,开始低头把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放回棋罐中,打算与谢昭再来一局。
等到棋盘被清理干净,秦厚德把自己的棋罐与谢昭的棋罐互相对T:“这回朕要下黑子。”
棋局再次开始。
秦厚德一边放下黑子,一边继续就谢昭不去成源的事情回应道:“你不想跟着朕去成源,朕也不能绑着你去。既然如此,那么你就留在京中,替朕看着京中的官员有没有趁朕不在干些偷_chicken_摸狗的坏事儿。”
顿了顿,他忽的挺直了脊背,问:“——谢昭,你是不是怕太保,所以才不去的?”
秦厚德越想越觉得自己找到了关键。
想到每年去成源避暑,太保都要兢兢业业跟来,秦厚德顿时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谢昭今年不去成源的原因。
他长叹一声,发自nei心道:“如果是因为太保的话,朕理解。”
太保虽然尽忠职守,可是每日就差拎着耳朵催着人做事了,便是秦厚德身为皇帝,
也被太保折磨得心累。
他实在想不明白,太保这是有多不信任他,才会这样每年都跟去成源A?
秦厚德不知道的是,太保不是不信任他。
太保只是更信任自己。
谢昭不清楚为什么秦厚德会把自己不去成源的理由归结到太保身上,他哭笑不得地解释:“圣上,臣不去成源与太保无关。”
他解释:“这是臣自己的想法。”
秦厚德自觉想明白了原因,又把心思放在棋盘上。
他紧紧盯着棋盘,敷衍道:“嗯嗯,那就是你自己的想法好了。”
谢昭哭笑不得。
再次放下一颗棋子,他想起自己还肩负着别的任务,于是犹犹豫豫地开口:“圣上,臣还有一件事要说**”
秦厚德问:“什么事?”
“嗯**何大人说,他也不想去了**”
秦厚德把黑子重重放在棋盘上:“原来何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现在都要对太保退避三舍了!”
秦厚德一时有些恨其不争,但很快还是十足理解地说道:“不过**可以体谅。”
**体谅什么?
谢昭懵了:何大人只是嫌坐马车太累,山庄nei的日子又无聊,怎么就是对太保退避三舍了呢?
太保虽然严苛,但也不是洪水猛兽,不至于让御史台两位鼎鼎有名的御史一齐打退堂鼓。
谢昭刚想开口解释,却见有一名身穿蓝色素衫的侍nv垂着头疾步走了进来,俯身跪在秦厚德身前。
侍nv头贴着地面,声音焦急:“求圣上去看看公主,公主都整整两日没吃过一粒饭,喝过一滴水了!”
等到那侍nv抬起头来,谢昭才认出这人就是往日常伴在静宜身侧的侍nv紫菀。
公主整整两日都不吃不喝?
谢昭听得愣住,心中生出些不可思议的猜测来:**不会是为了廖青风吧?
听到紫菀的话,秦厚德眼中闪过一丝烦躁。他捏着棋子的力气变大,并没有去看紫菀,仍旧是把目光放在棋盘上。
秦厚德一边把棋子放在棋盘上,一边冷冷道:“不吃就不吃吧,有本事就把自己饿晕——回去告诉静宜,她如果真的把自己饿晕了,朕就马上给廖青风指派一门婚事。”
他哼笑:“敢威胁朕?要是真能被个小姑娘这么容易就拿捏住,朕这几十年皇帝也是白当了。”
原来真是为了廖青风呀**
谢昭瞠目结*,在心中对静宜公主刮目相看:谁能想到静宜公主对廖青风用情如此之shen,如今还有胆子来绝食来威胁圣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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