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傅陵这句话,曾程哪还会不同意。
生怕傅陵会下一刻就会反悔,他连忙叫了下属把消息递回北燕。毕竟在京城发展地下势力、打探消息不过是顺手而为,他来京城的真正目的,还是要带傅陵回北燕。
虽然大峪暗流汹涌,可严格说起来,北燕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圣上前几日也命人来警告他动作快一点。如今傅陵主动送上门来,曾程当然喜不自禁。
这谢昭虽然是个麻烦,但也算是个有用的麻烦。
至少现在看起来,他还是非常有用的。
“交易达成。”
曾程直起身来,笑眯眯地看着面前清清冷冷、面无表情的傅陵。迎着对方平静的眼眸,他指尖在身前的小桌上轻轻叩击了几下,好心情道:“您要保谢大人,下官自然唯命是从。”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yao,勾唇一笑,眼中明灭难辨:“为了让您放心,这一回,我亲自走一趟——您觉得这样如何?”
傅陵拢了拢_yi袖,也站了起来,淡
声道:“好极。”
他抬眸:“静待曾大人的好消息。”
曾程咧开zhui,张扬一笑:“定不辱命——”
在傅陵为了谢昭与曾程做了交易的同时,京城也有其他人敏锐地察觉到了谢昭现在可能身处危险之中。
这人自然是裴邵南。
在谢昭当朝受封为巡按御史那一日,万旭曾经与谢昭隐晦地说过不宜出行之类的话语。
这话谢昭没放在心中,裴邵南却牢牢记住了。只是圣旨一下,谢昭自然不会莫名其妙地因为万旭的只言片语就推neng职务,因此裴邵南虽然心中隐有担忧,但也没有阻止谢昭前去瞿州。
为了防患于未然,裴邵南出发前给谢昭送去了瞿州的地势图。
地势图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重中之重。在战乱发生之时,一个地区的地势图、城市分布图一旦落到心怀鬼胎之人手中,那危险不言而喻。
裴家不过是因为世代为官,所以才有了这些东西。
裴邵南知道,对于这种相当于底牌一样的东西,他其实不应该给谢昭的。
只是他还是给了。
两人幼年相识,裴邵南自认比谁都要清楚谢昭的x格。
他无比坚信一点:谢昭是个值得托付后背的人。
所以裴邵南把瞿州地势图给了谢昭,还让谢昭每过五日递一次消息回来报平安。距离谢昭出发,他至今只收到了两次谢昭的信。
在第二封信中,谢昭说自己即将到达瞿州。自那之后,十日已过,裴邵南却再也没有收到过谢昭的信了。
谢昭决不是马虎之人,他不会忘记给自己写信。
那么他没有收到信只有两个可能:一,谢昭出了事,没法亲自写信;二,谢昭写了信,可是信却没有到达京城。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说明谢昭如今处境都是危险的。
裴书林刚D好官帽出来,就见到裴邵南正站在门前看着还未彻底明亮的天色出神。他眉头紧锁,zhui唇抿起,从裴书林的角度来过去,正好能瞧见青年人线条分明的下颌和修长的脖颈。
原来萧仪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裴书林这么想,目光难掩骄傲。他生了个聪明卓绝又温润如玉的儿子,谁见了不羡慕?毕竟就连林铮那个臭脾气的人也曾经和他叹息过,恨不得萧仪是他的亲生儿子。
父子俩一起上了马车。
等两人坐稳后,车夫这才驾着马车向禁庭的方向驶去。
裴书林拍了拍裴邵南的肩膀,笑道:“也真亏我有这样的好福气,有朝一日居然也能和我的亲生儿子一起上早朝。”
今日不是朔朝也不是望朝,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参与朝会。
裴书林想到自己儿子年纪轻轻居然能官居五品,与自己同朝为官,一时间满心满足难以自已。
如今在京城,这个年纪就走到如此品级的人,除了自己的儿子,也不过只有一个廖原的儿子廖青风而已。
裴邵南听到父亲的夸奖,面上却并没有显示出几分喜悦之色。
他宠辱不惊,平静道:“是祖父和父亲教导得好。”
裴书林不置可否,问他:“萧仪刚才在想什么?我昨日回京时就发现你神不思蜀,整日心事重重的模样,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裴家与谢家关系匪浅,上两代都是至亲好友。
裴邵南幼时之所以能得了受谢晖教导的机会,也是由祖父亲自求取而来。想到两家的关系,他还是把自己的猜测和裴书林低声说了。
果不其然,听完这话完,裴书林也皱起眉。
“阿昭如果遇到危险了,我们肯定是要帮的。”
毕竟谢家也只有这么个独子了。想到惊才绝Yan的谢家如今只剩下孤零零一个谢昭,裴书林也敛了笑容,面容严肃:“今日朝后,我会私下把这事禀名圣上,让圣上再追派一些人手去瞿州。”
裴邵南道:“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我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阿昭的确出了事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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