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多采撷,此物多相思。
谢昭在临走前送给傅陵的最后一件礼物,的确是红豆。
虽然东西送出去了,也曾预料到了这一刻,可是真的当傅陵驾马而来,一身风雨地站在面前,谢昭还是不自觉攥紧了自己的_yi袖,心跳声渐渐大到了雨声都没法遮掩的地步。
会被殿下听到的,他会笑话的。
谢昭shen呼xi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声重回正常。
可是毫无作用,他甚至还红了耳后_geng。
风把雨滴带入亭中,吹到了谢昭的脸上,勉强降下了两颊的温度。
谢昭tian了tian有些干涩的唇,问傅陵:“殿下真的懂我的心思?”
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哑。
真是浑身破绽**
谢昭有些沮丧: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在这个人面前,连想努力维持住自己寻常的模样都这么难?
“哪种心思?”
虽然浑身*透一身狼狈,可傅陵看起来仍然闲雅悠然。他眼中笑意盎然,提步向谢昭靠近一步:“如果是那首诗歌所代表的心思,那我应该是懂了。”
懂了。
真的懂了A**
谢昭神情恍惚,看天看地看亭外的树和雨,就是不敢看面前这个人。可是眼睛不看他,却还是觉得这个人的气息如影随形。
风吹起他的青丝拂过自己的面庞,谢昭觉得脸颊有些痒,心更痒。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是超过知己的关系了。
超过知己的是什么关系?
——龙阳、分桃、断袖、契兄弟。是这种关系。
谢昭到底还是没忍住脸上的痒意,偷偷往后挪了挪,让那恼人的青丝再无法搅得自己胡思乱想。他轻咳一声,刚想说什么话,可是抬头对上傅陵满是笑意的眼眸,又登时把自己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
好半晌才记起自己想要说的话,支支吾吾问:“殿下以后还给我抚琴吗?”
傅陵低沉地笑了声:“抚。”
“那**那我们明年还一起过河神节吗?”
“嗯,一起过。”
“糖葫芦和糖炒栗子?”
“我买给谢大人。”
“明年乞巧节的莲花灯还放吗?”
“放。如果人少,再悄悄帮谢大人莲花灯往前推一推也可以。”
原来殿下今年帮他推莲花灯了A**
谢昭弯眸一笑,拉长声音问傅陵:“您怎么还叫我谢大人?”
傅陵垂眸看他,所见即是他被这雨汽浸润得愈发明亮通透的双眼。他一向最喜欢谢昭的眼睛,这时候更是觉得,当谢昭的眼里满满的只是一个自己的时候,这双眼最动人。
心中有一角在塌陷。
他笑了笑,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温柔地喊他:“谢昭。”
明明只是喊了个名字而已,可谢昭听着这两个字,却觉得自己压抑不住上扬的唇角。
他看向傅陵,轻快地喊:“殿下。”
傅陵笑:“嗯。”
谢昭抬眼看他,握拳轻声咳了咳:“我真的要走了。”见傅陵笑看着自己,他又追加了一句:“可能要很
久才能回来,很久很久,可能要冬天了。”
傅陵顺着他的意思问:“那谢大人想要什么离别的礼物吗?”
谢昭笑眯眯地张开了手。
傅陵反应过来,顿时知道了他的未尽之意。
他哑然失笑:“**我出来得急,冒雨赶来,现在浑身都是*的。”
谢昭说:“我不在意。”
傅陵凝神看他:“雨不小,风也大,我现在身上应该很凉。”
这话不是哄骗人的。唯恐赶不上谢昭,他驾着马出城而来,被风雨*了一身,*露在外头的肌肤都冰冷又潮*。
谢昭眼眸弯起,还是那句话:“殿下,我不在意。”
这样的谢昭,谁能够拒绝?
傅陵无奈一笑,任由他上前一步抱住了自己。那是全然不同于自己的温度,令人上瘾的温暖,一如谢昭其人。
_yi摆在滴水,面色也苍白。
从未如此狼狈的傅陵顿了顿,还是环住了谢昭细瘦的yao。
他问:“**不后悔?”
谢昭把头埋在他肩上,不顾自己也被沾*的_yi衫,嗯了一声:“不后悔。”
停了一个时辰的马车终于再次向着离开京城的方向驶去。
谢昭被秉文督促着换下了有几处潮*的外衫,不去看秉文打趣的目光,只默默握紧了掌中刚得的玉佩。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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