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岑带着他们回了萧府, 这还是祝久辞自金陵回来以后头一回光明正大进来。他捏住面前白纱,本能地心虚,萧老爷子的威名透过*矗立的墙院传给了祝久辞, 手中没拿着拜帖着实有些不自在。
梁昭歌倒是比他轻松许多, 前些日子来往萧府多次,很是熟悉, 仆从路过时都极是自然地向他行礼,似乎已经见了多回相当熟络。
萧岑大阔步在前面带路,带着人穿过假山, 沿着阔水亭走过去。出了亭子他转过身:“小公爷忒磨蹭!”
祝久辞大步跟上, 探头探脑观察四周有没有老将军身影:“我这不是_yi着不便!”
萧岑呵一声:“幕蓠挡的是面容又不是tui脚, 怎就不便了。”
祝久辞撇zhui跟上:“快走。”
萧岑嗤笑一声转身向前走:“我爹不在,老早进宫去了, 现在还没回来。”
祝久辞大松一口气, “不早说!”
萧岑:“瞧你那熊样!能不能摆出些当年的气势!”
“别胡说!”祝久辞阻下他, 小公爷的壮举他还不清楚, 当真上天入地无所不作。
然而梁昭歌已经听见了,娉婷跟上来细细问道:“是何壮举?”
萧岑引着他们过了两进院落, 在茂密的竹林前停下:“堂堂小公爷半夜爬墙进将军府, 着一身黑_yi刺客装扮, 扰得全府上下_chicken_犬不宁, 是吧小公爷?”
祝久辞眼皮突突直跳。
“求拜帖不得就来偷将军的官印, 偷窃未果栽赃陷害于将军之子萧某, 是吧小公爷?”
祝久辞咳嗽一声推着他往前走, 回头冲着梁昭歌道:“不尽然,昭歌别信。”
“怎么就不尽然——”萧岑挣扎着转身,祝久辞一掌把他拍回去。
祝久辞道:“凡讲故事, 必然情节跳neng离奇者胜,昭歌不可妄信,不过是yi_ye访将军府的故事,被他这般捏造,委实有损我清誉。”
梁昭歌低头抿笑:“萧公子说得倒是有几分真切。”
萧岑挣扎出来抢话道:“这不就对了!小公爷但凡有些从前的胆量,如今也断不会被人这般欺负了去!”
清风袭来,竹林声响。
三人顺着竹林小道望去,尽头的庭院中央一人双拳紧握面红耳*争吵着。
“没有那般意思!”陈清焰一身红_yi大声吵嚷,脖子挣得通红。
“那你何必大庭广众之下说那话呢?”姜城子风轻云淡站在旁边,轻松一句话就将他驳了回去。
“我不知会引起那样轰动!”陈清焰攥着手,浑身僵直站着。
“哦?不晓得?”姜城子拿出折扇敲在他肩头,“堂堂户部尚书之子竟天真到连这般人情世故都不知晓?不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知道祭祖大典一句玩笑话能毁了一人?”
竹林掩映的小道下,祝久辞沉下面色。
萧岑看他一眼,背手站在一旁,三人静静看着庭中风雨。
“我不过是看不惯那人!凭甚么一步登天坐享其成,我不过说了实话!”
“好一
个实话,”姜城子拍手,转而紧紧盯着陈清焰,气势压迫下来,“陈公子可知晓自己一句话引得众人怀疑小公爷欺瞒圣上,引得众人以为堂堂小公爷从九天之子那里骗来了官位,陈公子可知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陈清焰面色大惊,不觉向后踉跄半步。
姜城子上前一步紧B他:“小公爷在冠礼之日献曲有何错?圣上嘉奖小公爷的琴先生有何错?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小公爷有意欺瞒圣上琴先生身份,故意骗得大司乐之位!你说是那国公府亲聘的礼书是假,还是圣上嘉奖错了!”
陈清焰惊慌摔倒在地,姜城子啪一声收了折扇俯身看他:“陈公子不妨给个准信,咱们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体面人,总不能冤枉你不是?如今小公爷还在府里面罚着,不管怎么说你占了上风,再怎么着我们也不能——”
“把你、拉、下、马、来。”姜城子慢慢道。
陈清焰吓得tui软,啪嗒一下子跌坐地上,双手按进身后花坛里,碰了一手硬冰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他满手脏污抓住头,“我我我没有!”
“我只是想煞那姓梁**梁司乐的威风!不知道惹出这般事情!”
姜城子背手盯着他:“你以为我会信?能想出祭祖大典上诬告他人欺君之罪而自己全身而退,其细思巧智怕是诸葛孔明都要自叹不如,你如今还在这里说不是有意,真当我们都是傻子?”
“若不是小公爷在前面挡着,若不是圣上圣明宽宥,你以为现在京城祝家**”姜城子冷眼看他。
陈清焰崩溃抓着头痛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是一时头脑发昏!”他突然抓住姜城子脚面,抬头涕泪满面大声道,“那日我就是偶然知晓梁司乐身份,抓药闲聊时觉出几分不对,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当着大家面子说他过去身份,拂他面子**真的!我就只是想拂他面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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