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亭清幽, 微染白雪。
梁昭歌斜卧于秋千,双足在空中晃*。忽而起身靠近,美眸盯着祝久辞看:“呆了?”
祝久辞恍然回神, 红着脸跑到他身后, 双手扶上细绳,粗麻纹理摩挲指尖肌肤, 有些粗糙,看来工匠着实不细心,纤绳竟忘了用软绸裹上。抬眼望向美人双手, 果然扶着细绳的地方都红了。
“还推吗?”
梁昭歌点头。
祝久辞不敢推那人背脊了, 方才一席触_gan还在指尖停留, 冰凉墨发瘦削脊背**
不自觉抓紧麻绳,正yu用力, 梁昭歌顺着细绳扶住他双手, 登时细腻肌肤如牛*一般包裹, 慌乱推出去, 美人指尖拂过他手背。
气力又大了,梁昭歌踩风至天空, 墨发在身后扬起, 华丽_yi袖翻飞, 一时似是敦煌飞仙画壁成真, 菩萨踏着莲花降世。
秋千扬至最高处, 几乎快超过水亭, 美人墨发拂了亭檐积雪, 一时雾霭茫茫散落。
祝久辞看得心惊,焦急等美人落回来。
谁知梁昭歌忽而朝外一探身子,凌空从丈尺高的秋千上跃了出去。
一时纤纤丽影, 天外飞仙,似梁上飞檐彩绘乍然冲破桎梏,画影成真。
“昭歌!”
梁昭歌翩跹落下来,脚尖踮地站稳,祝久辞冲上前扶住他yao身:“没事吧!”
从亭檐那般高度落下来,还能不摔疼!
梁昭歌俯身与他平齐视线,“好看吗?”
祝久辞瞪他,“好看。”
“再给小公爷看一次?”
“胡闹!”祝久辞转身离开,他若再陪这人玩危险游戏就自己去祠堂抄经书领罚。
进了屋子,银骨炭的暖意裹挟周身,祝久辞一时冷静。低头瞧见地毯,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这几日他一直
被梁昭歌盛颜搅得心神紊乱,都没甚在意西苑变化,如今细细看这地毯,哪里还是当初他从大月氏买下的!
这一方地毯千金难求,差不多小半金库都用在这上面,平日里能放纵梁昭歌奢侈,但也不是这般*费。转头瞧见梁昭歌盈盈跟在身后,一把拽上前询问。
梁昭歌看着地毯登时红了脸,侧身挡住老榆木圈椅支吾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的呢?”祝久辞忍着怒气问。
“丢了。”美人低着脑袋如实回答。
祝久辞差点跳起来,一方地毯都快赶上普通百姓一年的花销了,这人说丢就丢。
“为何?”祝久辞揉揉太阳*,总归那人不会无缘无故这般*费。
“因为**”梁昭歌说不出来,水灵灵的眸子一转,牵住他_yi袖晃身子,“小公爷别问了。”
“撒娇没用。”祝久辞没好气道。
梁昭歌慌了神,眼眸乱颤,看向地毯又连忙道:“这也是大月氏的地毯**”
祝久辞挑眉,“哪来的?”
“买的。”
祝久辞点头,总算正规途径。不过即刻意识到什么连忙把逃走的人揪回来,“哪来的银两?”
梁昭歌脚尖扭地,声音蚊子大小:“小金库。”
祝久辞气结,还能说什么。
梁昭歌得了自由旋身跑出屋外藏进秋千里面,晃着身形悄悄看他,当真以为那细柳的纤绳能挡住他身影似的。
祝久辞从雕花木窗收回目光,罢了,谁让他当初头脑发热把西苑大小家产都交给梁昭歌,某人花钱买地毯还真的一点错都没有。
转眼小年将至,府上一片红火。
琉璃灯盏从nei里覆上大红纸,一时喜庆。祝久辞看得崩溃,本是人间仙境西苑,yi_ye之间成了大红庙门。
梁昭歌倒是看得欣喜,抱着红纸篮子跟在仆从后面帮着递纸,惹得一众小侍nv红了脸。
琉璃灯盏装饰完,西苑已然红火一片,然而浩大的队伍仍没有停下脚步,水亭秋千、老槐树、石桌石凳一样没放过,四处贴了红福字,垂了国公爷亲笔写的对联,生怕别人不知道喜庆二字怎么写。
梁昭歌流连红海之间,*脸颊映得粉面桃花。抬手捏了红穗,俯身捡起一只红结,转身再将红福字贴好。不过独独绕开腊梅,分毫不往那里去,看来着实是被梅魂苦药吓怕了,先前还将那株腊梅宝贝得紧,如今如见瘟神,当真怂包。
祝久辞前几日故意拿腊月初一梁昭歌送他的梅枝去逗他,美人吓得花容失色,一下午没理他。
思及此扑哧笑出来,走过去将红福字贴在枝杈,梅树不能落下,都是西苑物什,万不能厚此薄彼。
刚一离手,被人拽着后退几步,堪堪稳住身形转过去,梁昭歌已然坐在半空秋千晃着tui看他。
“好看吗?”
祝久辞看着红彤彤的秋千一时之间心无挂碍。
大红福字,软红坐垫,梁昭歌卧在福字里面当真福娃娃一个,哪还有前些日子飘飘yu仙的仙人模样。
“嗯。”祝久辞照例敷衍。
梁昭歌被骗过去,高兴晃*。
腊月二十三,小年至。
京城家家户户阖家团圆,街巷炊烟袅袅,但闻_chicken_犬之声,桀骜
的北虢国都城骤然放下高贵的身段熏起人间烟火,享受天伦之乐,藏匿在背后的尔虞我诈与人心算计被暂时遗忘,年节之下的皇城_geng无有鱼龙混杂卧虎藏龙,唯独抱一碗长寿面的阿公阿婆和欢声笑语的孩童。
满京城喜庆祥和,国公府却闹得_chicken_犬不宁。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