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布谷鸟啼鸣, 祝久辞缓缓醒来,伸手往身侧一摸,榻铺又是空的。
祝久辞:“?”
梁昭歌这半夜偷摸跑来白日又早早离去是什么毛病?
自那日暴雨之后, 梁昭歌夜夜往他东苑跑, 西苑确乎是一天也没有住过。
祝久辞往西苑里派了不少仆从小厮侍nv,甚至让阿念搬了几只鸟窝过去, 可是梁昭歌的恐症似乎一点没有缓解,每日都有无数新鲜的理由钻进他的床榻。
祝久辞亦渐渐习惯了梁昭歌这胆小的毛病,再者也是他把人给坑进府中的, 况且二人似乎还有肌肤之亲, 总得对他负责不是?
不过, 晚上钻榻,白日又早早离开, 确乎有些奇怪。
祝久辞伸个懒yao披着_yi_fu起来, 慢慢踱到茶桌旁, 呷一口清茶恍然大悟, “难不成是怕我嘲笑他胆小?”
院中隐有响动,祝久辞看过去, 可惜窗户紧闭, 瞧不见外面景象。
祝久辞决意出去和梁昭歌好好说道说道, 一不要再怕府中那些神神鬼鬼, 二也不要担忧他会嘲笑他什么。
祝久辞可是光明磊落人间正道小太阳, 怎么会因为胆小就去嘲笑别人呢?
祝久辞推开门, 一道冷光劈面而来, 他凭着逃生本能迅速低下头去,定睛一看,曲惊鸿利索收了剑, 冲着他拱手:“小公爷。”
祝久辞拂拂Xiong口:“不敢不敢,您这是大早上前来谋杀?”
“没有!”曲惊鸿慌了,*的脸颊染上红晕,急得想上前解释但又顿住脚步。
“开玩笑的,怎么说什么话都当真。”祝久辞转身进屋倒了两杯茶出来,递给曲惊鸿。
“怎么大早上跑到我院子里来练剑?”
曲惊鸿压住剑柄双手接过茶盏,“剑法上一直未有突破,心绪不太稳定,想来找国公爷请教一二。”
祝久辞了然:“所以祝将军让你到我的小院里来练剑。”
国公爷为了让他对刀剑_gan兴趣,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没事儿,你放开了练。”祝久辞把他手中的茶盏拿过去,走到远处的小亭坐下。
观赏片刻,祝久辞不由赞道:“曲小将军当真好剑法。”
曲惊鸿脸上的红晕刚刚散去又瞬间通红,他满脸愧疚道:“方才让小公爷受惊了。实属对不住**我一练起剑来就顾不得旁的,见到活物就想砍。”
祝久辞:“**”
“如此看来,曲小将军常年呆在校场,属实是为了京中人安全着想。”
长剑入鞘,曲惊鸿走到小亭下,在离祝久辞五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确实有危险**我尽量改。”
祝久辞摆摆手,“不改不改,你是国之栋梁。”
曲惊鸿微微敛颌,束高的马尾缠着红丝带晃到前面,他抬起剑柄拨到后面。
面颊粉白透红,下颌线rou_ruan优美,鼻尖玲珑小巧,唇红齿白。
祝久辞放下杯盏,指尖在杯沿细细摩挲,心道此等粉面小生,如何能与京中那些人物斡旋,也不知道事情能不能办成。
算来已经五日过去,应是有点进展了吧。
祝久辞冲曲惊鸿招招手,“曲小将军进亭来,与你细说一二。”
曲惊鸿没动。
“那日姜城子**”不行,扯着脖子说还是不妥。祝久辞站起身,曲惊鸿登时又往后退了几步。
祝久辞:“?”
曲惊鸿双手抱剑垂下头:“小公爷您**_yi衫**”小脸通红,连带着耳尖都红了。
祝久辞疑惑着低下头,自己_yi襟半敞,盘扣松松垮垮几乎全开了。
祝久辞:“**”
“对不住,对不住!”祝久辞连忙捂住领口,都怪臭阿念,大概又是偷懒了,今天早上不见伺候梳洗的人来。
这古代_fu饰层层绕绕着实繁复,他纵使穿了这么多天也一直没有弄明白。因是晨起一直有伺候梳洗的人,他也从来没有特意学过,只是把自己当做木偶,被人层层穿上_yi_fu,今天早晨自己随意披上一件_yi_fu,简单扣了两个扣子,没成想竟这般邋遢。
恰时,阿念打着呵欠抱着一大团绳子进院子里来,见到祝久辞大吃一惊,“小公爷您今天醒得好早!”
他蹬蹬跑上前,把人推着往屋子去。
“曲小将军稍等,小公爷梳洗片刻便来。”
等祝久辞简单梳洗用过早膳后,就见梁昭歌已经搬着古琴坐在小亭里了,曲惊鸿在远处树下执剑起舞,二人互不干扰,各成一个世界。
见曲惊鸿练得兴起,况且梁昭歌又在场,祝久辞放弃了去找曲惊鸿问那事的心思,慢吞吞挪着步子走到亭下,坐到梁昭歌身边。
梁昭歌抬手把祝久辞面额上沾的发丝缕到耳后,“已是习琴的第三日,小公爷可有记清指法?”
祝久辞乖乖点点头。
“右手八法。”梁昭歌道。
祝久辞看他一眼,怎么刚上课就要考试!
他仿照学堂里学童们摇头晃脑背儒学
的动作亦摇头晃脑道:“卄乚勹剔尸乇丁**”
脑袋被敲了。
祝久辞捂住脑袋,“昭歌!”
梁昭歌瞥他一眼,祝久辞瞬间蔫下去,“琴先生。”
“习琴并非儿戏,古琴藏古韵,古韵含天意。正襟危坐,不可亵渎。”
祝久辞收敛神色,认真起来,右手置于琴额,左手虚放琴弦之上。
屁gu被拍了。
“昭歌!”祝久辞炸毛跳起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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