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清欢闻言一颤, 抬首看着灵位, 久久不语。她忘了, 文博侯祖上并非是凌州人, 按理,该扶灵柩回故里。
她久久不语, 安阳心中不安,眼底乍现脆弱, 悄悄扯了扯她的_yi袖, 嘀咕道:“按理我该回去的, 只是我真的去了**我**”
奕清欢回神,安阳心中愧疚作祟, 她定想尽这最后一点心的, 她低眸望着她,眸色如水,甚是温婉, 安we_i道:“自是该去,我替你准备, 查案一事有我, 无须牵挂, 待结束后再回来,最多半载,我可以等你的。”
她容色温柔,声音温和。本是忐忑的小殿下,收到这份安we_i, 心中稍稍安定,忘了灵前,伸手抱住她,闭上双眸,闻着熟悉的气息,耐不住倦意,靠着她入睡。
人睡着了,奕清欢低头望着她,怜惜地抚mo着她稚气的眉眼,眸中心疼显而易见。常澍此时走来,看到陷入熟睡的小殿下,以及跪坐在灵前的皇帝,吓得怔了怔,y_u退回去,又被上官衍拦住。
她消失一日,上官衍正y_u寻来,怪她将此事戳破,她自觉理亏,也不多言,只说明来意。
凌州城外几座山,山势起伏,秋日很多人都惯去狩猎,世家公子最喜结伴而去。文博侯访友,访的是寺庙中的故友。他惯于在外行走,又是休沐,出行并未带多名侍卫,很是低T。
山上流匪打劫是常事,那日恰好有人狩猎,流匪行事自有章程,怪就怪在,流匪遇到狩猎的世家公子,反倒绕路,不去抢夺。直到文博侯马车出现,才去夺财。
流匪杀人后,果断离去,钱财不甚遗失在暗处,遍寻山中后,找到流匪所用的兵刃。
症结便是兵刃。
兵刃与箭,与安墨城行宫谋反用的出自同一批。
奕清欢将人安置于隔壁小榻上,掖好被角,让侍nv守着。出去时,悄悄He上屋门。晚间的侯府,格外寂静,下人走路都不会出现声响。
上官衍俊秀的身形,站于庭院中格外显眼,常澍看着头顶明月,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说些什么。见到陛下出来,都弯yao行礼。
庭院里月光皎洁,淡淡银辉洒落,廊下的白灯衬托着银辉,显得格外秀美。
只是无人欣赏美景,常澍说话从不打弯,直言道:“此事臣怀疑与李穆有关的,只是臣不明白,杀文博侯有何益处。文博侯与瀛绰不大和睦,可与旧楚朝臣无关。”
这一点,也正是所有人迷惑之处。李穆恨的是新周,与文博侯无关,杀他反而暴露自己,得不偿失。
奕清欢听了,看向上官衍,后者容色极为憔悴,手中持一物,是侯爷手书,他近日看了许久,无非是陈年旧事,亦包han_zhao自己对懿德皇后的情谊。
他递于陛下,言道:“上面提及父亲当年归去时,也曾遭人追杀,父亲刚辞官,权势尚在,查清后,是安瑞所为。方得知,安瑞养了一堆武士,专行刺杀。臣在怀疑,安瑞死后,武士去了何处?”
安瑞之死,在于安阳。又是一重疑惑,或许武士落入安阳手中,又或许落入安墨白手中,可纵观她这些年,她行事胆小,武士应该不为她所掌控。
三人都将目光落在门上,小殿下睡得正熟呢。
奕清欢是皇帝,考虑得多,眼下迷雾太多,但死者为大,她便道:“不管如何,找到刺客与李穆。世子先扶灵柩回故乡,朕自会查明,予你们交代。”
一些事,都是之前发生的,然而事关老中州王,安阳做得干净,本就不愿让奕清欢知晓,眼下再去查,也是不易。
常澍看着星象,脸色晦暗不明,侍nv又将她请去,道是沈大夫请她过去,多半为了忘川解药。此事耽搁不得,常澍行礼便离开。
既已决定,那便去做。幸好初冬寒冷,尸身不会腐烂,送回故土,也要年关。
奕清欢细细安排,与安阳有关之事,她都很上心,如同多年前那般。沿途安排好驿馆,下旨于各地官员,又在禁军中选出j锐随同,命伴读奕寒跟随于她。
重重安置下来,也花费了五六日时间,侯府做了准备,沈洛云不方便随行,便留在侯府nei。
不知怎的,安阳头疼的毛病愈演愈烈,沈默将药量减轻后,仍觉头疼。沈默行医数年,未曾遇到这般棘手的病症,只好又添了几味滋补的药。
眼下,安阳最不宜出城,宫中安静,适宜她养病,再者沈默不能随行,需在府nei兼顾nv儿胎像。一时间,他很彷徨,药该不该停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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