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的大殿门口挂着一个由草书落拓而成的牌匾,上面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青玉居”。
名字听起来很是风雅。
然而此时殿中的人却毫无闲情逸致,其中样貌年轻的那位跪在宛如玉石铺成的台阶上,而年长的则面对着祖师爷的牌匾负手而立,一副训诫模样。
年长的这位白发白眉白须,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道袍,像是即将要驾鹤西去的仙人,然而在这三清教中,每个人见了他都要恭敬地唤一声“一如长老”。
三清教共有八位长老,作为教中的长者与智者,他们在门派弟子面前向来
颇有威信。
这八位长老在三清教nei被统称为“八道阁老”,而一如则位列这八道阁老之首。
掌门虽然是三清教名义上的掌权者,但八道阁老的地位却也举足轻重,他们的意见掌门需要听取,如果说掌门是三清教的门面,是立在外界的一块招牌,那八道阁老则是在幕后为其出谋划策。
正是在两者的互相牵制下,三清教才能一直处于微妙的平衡状态,从而在众多修真门派中经久不衰地占有一席之地。
“阮山,我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长者的声音低沉,浑厚,敛着一gu劲道。
跪着的年轻人低着头,敛着眉,一言不发。
“有些事如果做不好,那就不要去做。”一如长老一甩广袖,朝他转过身,带着一gu不怒自威的气势。
“弟子知错了。”阮山垂眸应和道。
“你是御风门下的首席弟子,我对你寄予厚望。”说到这一如长老捻了一下长须,“可你是怎么做事的?”
“师傅!”阮山忽然抬起头,语气有些激动,“我以为今日是个绝妙的机会,只是没料到”
“没料到陆凌川会在那。”一如长老打断了他的话,眼底眸色沉沉。“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
“莽夫!”他突然拔高了音量。
阮山又连忙低下头去,“师傅训诫的是。”
“哼。”
一如长老不屑轻哼了一声,神色轻蔑,“你平日若是听进了我的训诫,也不会做出今日之事。要是什么事都能用一句“没料到”掩盖过去,那天底下还分什么成功和失败者?”
“你可知道这会惹出什么事端?”他又厉声问道。
“A?”阮山面露茫然之色,“弟子当时在暗中并未露面,而且当时情况凶险,陆凌川只顾着救人,应该不至于落下把柄。”
“愚昧!”一如长老对他怒目而视,“你把陆凌川当成什么人了?”
阮山哑然。
“他二十七岁坐上掌教之位,你以为他靠的是什么?”一如长老在他面前来回踱步,“御风堂的术式本身就特殊,他能看不穿你的那些伎俩?”
“那弟子若是死活不认呢?”阮山眸底忽然闪过一丝狠戾之色,“口说无凭,我若是咬定青山不松口,陆凌川他就算是掌教也不能仅凭自己的猜测办事。”
“再者说,当时在场的只有三人。”阮山又接着说道,“除了他和弟子之外就只有那个道门祸害,弟子不信整个道门上下会有人偏袒那个败类,他们只是zhui上不说罢了,心里全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我只是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情。”
一如长老摇了摇头,并未出声,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阮山此人,他从一开始就看的很透,行事狠绝、冲动,但却缺少谋略。
惹下祸端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说到底也是他的真传弟子,出了这种事情他得担着。
而陆凌川明面上不露声色,实际上却是对他那个徒弟宝贝得很,若他真的想要追究到底,怕是没有那么好摆平。
忽然,门口有道童传信,“长老,掌教说他有要事要与您商议,而且只召集了御风堂的人。”
闻言,依旧跪在地上的阮山神色微变。
“知道了。”一如长老冲道童摆了摆手。
待道童走远后,他又板着脸对阮山说道,“待会儿在陆凌川面前你最好也摆出刚才说话的那番气势,别人家一问你就招了,懂吗?”
·
青玄殿前聚集了许多人,台阶下的众人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一时间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青玉阶前传来了阵阵脚步声,议论声便戛然而止。
陆凌川从殿中走了出来,
“今日请各位过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
听到这,阮山在暗中攥紧了双手,目光下意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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