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囔囔,说“真不知道随了谁”——白皎轻轻“哼”了声,暗暗腹诽:阿娘是文静x子,那自然是随了爹爹啦!
他此前经历颇多心情起伏,到如今,觉得一切静好。
恰好,天色渐晚。白皎记起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是要给云清师妹寻摸He适的丹药。
他觉得自己该走了,又忍不住想多听一听。
这成了白皎所做过的、最让他庆幸,同时茫然,不知自己是否应该始终不曾知晓的事。
从玉简里的话音来看,孟知兰早早放下了年少时的一点情思,一心一意,把白天权看做真正夫君。
她还会悄悄庆幸,说:“今日见到湘湘,与她说起从前事。湘湘和我抱怨,说她与知竹成婚之后,有颇多烦思,但总忧心自己计较太过,问我是否也有一样思虑。我安慰她,她看着勉强,但还是有些笑影。回头去问知竹,知竹却也和我抱怨,说他觉得湘湘脾气不好,是该改去。还对我说,‘倘若湘湘的脾x与陆师兄一般,倒是好了’,听得我又气又笑。方才又想起此事,夫君问我在想什么,我告予他,他定然觉得无聊,但还是听我说。”
一切安宁、平和。
白皎原先觉得,往后也会这样下去。
可这份安宁,却又戛然而止。
孟知兰的嗓音还是很克制,冷静,心碎。
她说:“阿皎三岁了,我记起从前,阿娘为我做过一个长命锁。锁上有灵阵,可以在我被人攻击时,将伤害转移给阿娘。我当时心想,何至于此?有了阿皎,才明白,原来阿娘是这般心思。”
她像是shenshen呼xi。
孟知兰:“要做此法,便要将M_子之血混He。但我的血,和阿皎的血,不能混He。”
“——阿皎并非我亲生骨r!怎会如此?!”
此言一出,百年后的白皎顿觉晴天霹雳。
他冒出了和孟知兰一样的困惑。阿娘怀胎那么多年,终于生下自己,生产时也很是吃了一番苦头。到如今,他的血不能和阿娘的血混He。
许是灵阵出错了吧。
白皎劝慰自己。
孟知兰的嗓音依然很冷静,说:“我要去问白天权,是谁换走了我的孩子?”
长久静默。
孟知兰去问了,而后,得到一个答案。
她一字一顿讲话,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这么一来,嗓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轻飘,像是每一步都踩在云上,时刻都会坠下,落入万劫不复。
孟知兰说:“原来阿皎不是我的孩子。”
她又安静半晌。
孟知兰说:“原来,我只是一个给白真人孕育骨r的‘胎器’——我并未想错**他从一开始,就看中了我的道体。”
她此前怀疑过的,成了真。
她所相信的,俱是假。
孟知兰自是天地俱灭,百年之后,听到玉简中话音的白皎一样有难言惊愕。
正当此时,他听到一阵风起。有什么东西朝他袭来,白皎下意识召出灵剑承影,挡在自己面前。
他听到“铿”的一声,白皎虎口发麻,与门口的白天权对视。
白天权看着白皎,视线滑到了他手上那枚玉简上。
那是白皎与父亲最大一次争吵。
他们冷战数十年,白皎质问白天权,孟知兰在玉简里留下的话音是真是假。白天权看他,却说:“你知不知道,你娘从我这儿拿了多少东西,补贴自在峰?”
白皎听到这话,牙关“咯咯”作响。
他不能接受!不愿接受!
白天权淡淡道:“你娘在你三岁时得知此事,往后却又有数十年,我待她如何,她待你如何,你又莫非不知?”
白皎愣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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