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拿着帕子刚到惠帝办公的院里, 就瞧见陈章老爷子正坐在屋门口喝茶,忍不住眉头一皱,忙上前询问:“爷爷, 您怎么坐这儿喝茶?”
陈章看见自己的宝贝孙子来了,脸上立时露出笑容来,放下茶杯不答反问:“你怎么来这儿了?”不等陈元答话,啧一声,严肃道:“别没大没小, 这是宫里头,可不是你玩的地儿。”又道:“成天整日往宫里头跑,今儿你又做什么来呢?二殿下和三殿下呢?”
陈元抿了抿唇, 看看老爷子坐在惠帝屋门口,旁边还有桌子,桌上还放着茶壶茶杯,这悠哉闲懒的样子还真不像是在等惠帝召见。
他定了定神问:“爷爷, 您坐这儿做什么呀?”
陈章道:“我成日的忙国事,当然是等着陛下召见了,你说我来做什么?”
“可孙子没看出来您这是等着陛下召见, 而像是来这儿喝茶赏景。”陈元直白道。
陈章眼一瞪, 刚想凶回去, 就见陈元给了他一个眼神,老爷子不傻, 登时明白陈元这眼神和那话的意思了,只有短暂的迟疑,旋即站起来,迅速吩咐人将桌椅茶具撤下去。
“爷爷,”陈元拧着眉头, 故意
拔高了音量, “我知道您对陛下的衷心,您自个也知道,可旁的人不一定知道,人A,都只看自个眼睛看到的。”
陈章被自家孙子吃惊到的样子,这么些年,陈元在他眼里还只是个顽劣的孩子,莫说是对朝堂之事了,即便是人情世故也是不懂得,但此刻这几句话,着实让他惊讶不小,看来真长大了,想想也是过了年就二十了,想当年他这个年纪,早就在朝堂上混的风生水起了。
张忍的通报声打断陈章的思绪,他定定神,对陈元道:“这是宫里,是陛下议事的地方,不是你玩的地儿。”
陈元没提他来找惠帝这一茬,老爷子一说,他便道:“爷爷教训的是,孙儿这就去找我耿弟。”言毕,快速走人。
等再回来,陈章已经办公完走了,陈元还未开口,张忍已经先出声:“元少爷,您稍等,奴才这就去跟陛下通报。”
他利索转身进了屋,陈元笑笑,自言道:“看来张让道D_D在这办事就是好。”
惠帝乏了,不想见任何人,张忍将他的一切摸得一清二楚,没直接说,只讲了方才陈元劝陈章不要坐着等陛下的事。
惠帝淡淡看他一眼:“他倒是比那老头子聪明些。”
张忍弯着yao,垂着头,恭敬道:“陛下说的是。”
惠帝把视线落在桌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让他进来吧。”
对惠帝的人设陈元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加之这两年与他的相处,并不觉得他有多可怕,本身对地位尊卑也没有多大概念,故而惠帝在他眼里充其量是一个比较严厉不爱说笑的长辈罢了。
但毕竟身处在古代世界,见了皇帝还是要下跪的,陈元扑通跪到地上磕头,恭敬喊了声“姑父。”
惠帝给他这一声“姑父”弄得露了点笑,问道:“今儿来我院子做什么?”
陈元毕恭毕敬地,面上带笑地,眼神真挚地说道:“姑父,来您院子自然是想您了呀,您天天日理万机的,即便是我每日进宫,却还是见不着您,今儿实在想的打紧,便冒着风险特地来院子里,就是想见见您,陪您说说话。”
惠帝看了他一眼,轻轻勾了勾唇,那句“想见见你”和那句“陪你说说话”实在让人觉得陈元胆大的放肆,因知陈元那次之后x情大变,惠帝也算是习惯了这样出其不意的陈元,他笑了笑,让他起来并赐了座。
“阿元你何时学着这般会说话?”惠帝漫不经心的看向他,“是不是在跟稷儿说话的时候,你也是这般仿若zhui抹了蜜,说着让人高兴的话。”
“A?”成员呆了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惠帝的目光又看了看他,道:“听说你今儿一大早就过来了,专门来找我。”
陈元生生的又呆了一下,随即拍马屁道:“姑父,您真是厉害,上着早朝都知道我什么时候进的宫,您真不愧是天子。”
惠帝不吃这一tao,轻哼一声:“朕不仅知道你什么时候进的宫,朕连其他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陈元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下,对于惠帝这句话,他不敢断定所谓的一清二楚到底清楚到什么地步,总不会连他跟李稷谈恋爱都知道吧。
“你跟稷儿那点事我也知道。”惠帝说这话的时候,清晰可见的咬牙切齿。
“**!”陈元眉头一皱,一声“卧槽
”差点说出口,但见惠帝冷冷的恨不得活剥他的眼神儿,果断咽回肚子,继而装傻充愣道:“**我跟稷表弟**那点事?哪点事?”目光下意识地又去瞄惠帝,声音渐小道:“是,昨儿我们偷溜出宫了,今早上没做功课**”
话没说完,便听见惠帝冷声道:“跪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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