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收到粮草之后, 糜荏令丁原带领吕布与一万五兵马,钟繇带领黄忠与两万兵马,而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四万兵马与半个月后抵达的全部粮草, 兵分三路攻打屠各胡。
屠各胡有心抵抗,尤其是糜荏直面的那支队伍, 据守平城与糜荏相抗。最终在四月时荀攸献计水淹平城,彻底击溃这一支叛军。
他向北追踪而去, 很快途径雁门关。
这个时候,雁门关的城西草原上正在发生一场战争。守城的官吏听说糜荏来了, 忙亲自前来迎接,并询问糜荏是否召回主将, 等候他的命令再做行动?
大将在阵前厮杀, 临时换将是乃大忌,完全会打击到军队的士气。糜荏不至于为了官威而智障到这个程度, 挥退那文官:“不必如此。”
他令麾下将领带兵去帮助他们,自己则站在城门上, 看下方两支军队厮杀在一起。看得出是本地军队占着上风,微微笑了。
不多时, 以本地的一位一直冲在前方的武将,亲自斩杀敌方大将为结局, 结束了这场战争。
屠各胡残余部队投降,将士们欢呼起来。几个将领模样的人上前以手做轿, 将那武将抬回城中。
等人离得近了,糜荏才看清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将领。从旁人对他的举动来看,他还是个小少年, 应该与赵云郭嘉同岁, 未曾及冠。
看着容貌不算出众, 但纵使xing_fen,这少年面上依旧沉稳从容,眸光淡定nei敛,已颇具大将风范。
他与赵云很像,年少有名,有勇有谋。但他处于大汉边关,自年幼起便经历战火洗礼,十余岁亲率兵马上阵杀敌,身经百战,如今已是雁门关名将。
可以说只要他不折损在边关,将来必成一方大将。
身旁荀攸叹息道:“此子不凡,将来成就绝对不俗。”
糜荏完全赞同这个观点。
他们又在城门上站了一会儿,那为首的少年将领便提着一个人头,快步走回城墙上。
他已经听麾下人说过糜荏,径直走到糜荏面前行了一礼:“末将张辽,表字文远,参见糜将军!”
“初见将军,末将没什么能送与您的,谨以此地叛军首领栾提瓦的头颅献给将军!”
他说着,将敌军首领的脑袋丢在地上,俯身行了一个大礼。
栾提瓦是屠各胡单于栾提戎的亲D_D,栾提戎在南征时令他驻守此地,作为最后一道防线。
这一段时间张辽与他相抗,互有胜负。直至近来屠各胡军队接二连三传来败讯,栾提瓦也心生退意,反倒被张辽循着机会斩杀于阵前。
将敌军脑袋献给本阵将军,本就是他们这些小将领能送出的最
大的礼物。
“好!张尉史这一厚礼可真是送到了本将军的心坎上,”糜荏朗声笑着,令人起身,“张尉史年已及冠?”
张辽回道:“末将已及冠,年十七,是今年家父去世前提前为末将加的冠。”
“原来如此,”糜荏赞叹道,“少年出英雄,文远真叫我等佩_fu万分A!”
张辽这才有了少年的赧然:“糜将军谬赞。”
雁门关的屠各胡叛军已然退去,便只剩逃回云中郡的单于,栾提戎。
糜荏在雁门歇了一段时间,瞧见张辽练兵的场景,对他愈发欣赏。
他已经知道张辽的尉史官位并不是朝廷封的,而是前任雁门尉史——他的父亲张毅因病去世后,他被当地人拥护而沿袭的。
便提出邀请:“文远,等结束这场叛乱,本将军想带你一同回朝,请陛下为你论功封赏。”
张辽自然不会拒绝。饶是他再沉稳也还是个年少,面上忍不住就透出些许欣喜来。
十日之后,糜荏引兵西行,至屠各胡剩余叛军所在的云首县。又五日,钟繇与丁原率领的军队抵达云首县以西、以南的地方,从三面包围云首县。
他们没急着发动攻击,而是先行劝降。
屠各胡的单于栾提戎,麾下原先除了被黄忠与糜荏诛杀的呼延浩、须卜恪两名大将,还有丘林狁、乌洛兰淳、拔列兰斜三员大将。这会丘林狁被吕布斩杀,乌洛兰淳的队伍又被钟繇与黄忠驱赶,_geng本兴不起什么风*来。
栾提戎本人也被围困于云首县的单于府中。见大势已去,不得不出来投降。
长达十个月的屠各胡叛乱,终于被平定下来。
糜荏先将发动叛乱的栾提戎、乌洛兰淳、拔列兰斜等人关押入大牢,自己则带了一小支队伍,慢悠悠地骑着马在云首县及周围县中逛了几日。
云中郡位于长城以nei,是边关要害。此地水源丰富,土地肥沃,有大片草原。也正是这个原因,他们养出的羊群味美鲜neng,养出的马匹膘肥体壮,是朝廷的重要物资。
郡中大多都是武帝时期投降而来的匈奴、羌胡、鲜卑等部族后裔,一代代下来其实已经汉化不少。他们在郡中栖息生活,大多过着耕种与放牧的平静日子。
栾提戎谋反时,百姓都很担心,生怕他失败而牵连他们被赶到塞外。这样一来他们就得像塞外的匈奴人那样随着水草而迁徙,生活_geng本就没有保障。
然后,果然失败被镇压了。
屠各胡百姓纷纷觉得天塌地陷,生怕朝廷派来的这位将军是心狠手辣之辈,发起怒来就要像祖上传闻的那样坑杀十万、百万普通百姓。
这会瞧见将军唇红齿白的,心中微微一松,又见他身后跟着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彪形大汉(吕布),顿时都兢兢战战的生怕冒犯到他们。
耕种、牧羊的动作全部僵硬着,不少人提着的农具还差点砸到自己身上。
张辽见状淡道:“其实此地百姓大多民风淳朴,他们也不想成为叛贼,只是屠各胡诸多权贵不做人,硬B着他们谋反。”
他说的正是实话,但难免有指桑骂槐的嫌疑。毕竟这些年天灾人祸不少,刘宏还在不断作死,仅仅几年就B反了多少人。
糜荏没有纠正他的说法。
年轻人有脾气是好
事,乱世之中脾气软和的人成不了大事。
他道:“本将军会替这些无辜百姓向朝廷求情的。”
张辽听得这话,脸上才有了一点笑意:“那末将便在此多谢将军相助!”
探查完云中郡的情况,糜荏回到云首县单于府中,新一任的单于金河慌张伺立左右。
金氏几百年前也是屠各胡大氏族,只是这些年没落后被边缘化,谋反都没他们的事。如今能成为单于,全靠糜荏提拔。
作为战败方,金河的处境极为尴尬:背负着屠各胡部族的所有希冀,实际上完全仰仗朝廷。
糜荏倒也不想*他,如实上报朝廷。朝廷也很快派来人,是尚书台的一位常侍。
这人姓黄,与糜荏本是政敌。但如今糜荏才平定叛乱,接见黄常侍时,糜荏就慵懒随意地坐在他的位置上,身旁站着七八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地瞧着黄常侍,他_geng本不敢肆意妄为。
只得在糜荏的监督下,兢兢业业与金河商定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
首要一点是参与叛乱的重要人士全部处死,全族发配充军。至于跟随参与的权贵,全部抄家并贬为庶民。
除此之外,屠各胡需上缴足够的钱财、战马、牛羊,这在数量上正好j准扼住金河的命脉。
金河是有苦说不出,又怕朝廷得不到战利品后令糜荏屠杀他们各族,只能哭丧着脸答应了。
签完暂定的协议,金河整个人瘫软在座位上。心想这下完了,他成了他们郡县的罪人。
他不敢哭嚎,还得尽心招待那位黄常侍,生怕招待不周他就回朝去告状,他们又得付出更多的代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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