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前方大门上的牌匾,惊呼出声。
凌光阁不正是位于政府楼和首都博物馆之间的那栋神秘古迹吗?它的周围一直驻扎部队,游客也只能在广场上遥望,还得隔着百米汉白玉石栏。市委对外宣称其为政府用楼,此外再没有其他官方信息。
自己竟然身处都城内最神秘的楼阁之中?瞿嘉宁惊得僵在原地。
这时,喜婆热情地在边上喊道:“新郎入府门!准备接亲咯”
牵着瞿嘉宁的喜童马上引导他往前走,许多身着素色长袍的男人从凌光阁下缓步而出,为首的是一名梳着道家发髻的青年人。
这位“道士”登场后,喜婆便鞠礼退去。
他冷眼看着瞿嘉宁,右手一扬,两名喜童立刻拉着“新郎”走进“凌光阁”牌匾所镇的高门。
一路上全是警卫,瞿嘉宁穿过凌光阁长廊时,甚至在一处假山后看到了“重机枪”……
我今天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瞿嘉宁被两位喜童握着的手心已微微汗湿,脚也有点发软。在一种随时会被重型火炮轰杀的压力下,他被领到一处汉白玉铺就的高台上。
瞿嘉宁环视四周,高台处在一个相对封闭的院落中,正前方有一座十三层宝塔,塔里灯火通明,黄光映衬着琉璃瓦,如至圣境。塔的每个檐角都悬挂着风铃,正在微风中摇曳作响。
瞿嘉宁“死到临头”还不忘在心底感叹一句——“巧夺天工”,随后他的视线回到汉白玉高台之上,正前方一列青铜大鼎引起他的注意。
一、二、三……九?这不是古代诸侯才有的形制吗?
在他观察环境的时候,早先凌光阁下的那些长袍男子分列在高台两旁,手握各种铜器,依次朝列鼎跪下。
这种标准的“祭天”排场,就算瞿嘉宁的爷爷突然现身,告诉他“你这是在嫁人”,他也断不可能相信了!
瞿嘉宁的求生Y_u瞬间燃爆,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投入鼎里锤成一团不可描述的“马赛克”!即便希望渺茫,也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他们想血祭我,但流程没走完肯定不会随便开枪!
瞿嘉宁看向仍尽责牵引自己的孩童,当下决定——
借这两位童男童女一用……!
瞿嘉宁说行动就行动,他抓紧两位小朋友的手,将两人一边一个,用力甩在左右两排跪鼎群众身上!随后他一个跳跃奔下汉白玉高台,拔腿就往入口处奔去。
人在危机时刻的爆发力惊人,瞿嘉宁强压下几乎要蹦到喉头的心脏,在几秒内就逃出近百米!
周围的警卫也如他所料,没有开枪!
但就在他快要进入凌光阁长廊时,那名“道士”再度登场。
别人家的道士配备的多半是拂尘宝剑,但那名道士——
却拿了把Cheytec狙击步枪?!
要问瞿嘉宁怎么会认得这种东西?他昨天还在游戏里用这把狙击枪爆了十多个人头!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瞿嘉宁,生生将他逼停。
“道士”不紧不慢地说道:“在你家附近,有两把狙击待命,只要你出了凌光阁大门,马上会有人下令开枪。”
“……”
“神枢请归位。”
若说早先那些臆想还不够真实有威慑力,眼前人的这句话就像尖刀一般把瞿嘉宁扎了个透心凉。
“神枢请归位。”
那名“道士”再度提醒瞿嘉宁。
彻底绝望的少年咬紧牙,迈着千斤重的步伐往回折返,每走一步他的关节仿佛都在“咔咔”作响。
瞿嘉宁的心里百味杂陈,最恐惧的不是头悬刀俎,而是至死他还不明白自己到底魂归何处?
站在九列铜鼎面前,听四周的人高声唱诵“祭文”,绝望之际,少年只隐约听到了什么“天地神枢关闭,故请肉身神枢入阁”……
在咒语一般的祭文影响下,
瞿嘉宁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晕,若没有身边喜童的帮助,他可能随时都会失力扑在眼前的铜鼎上。
在他浑浑噩噩之际,突然有一阵缥缈而空灵的男声于空中响起:“神侍,神枢的灵轮已入碟。”
那名“道士”听到这句话,恭敬地对塔行礼:“八字已告天地,神枢已可入阁。”
礼成了?
那接下来……自己会是何种死法呢?
瞿嘉宁抬头看天,正是漫天火霞之时。
塔檐下的铃声如浪,汉白玉高台上疾风骤起,瞿嘉宁就似一片腾空的落叶,瞬间被卷至空中,他于失重中侧目,看到了宝塔顶端的琉璃珠。
瞿嘉宁在那五彩琉璃的光辉中默念道:“爸…妈……儿子先走一步,愿你们一世平安顺遂……”
刹那间风旋散尽,天地倒悬!
一身大红华服的少年在漫天霞光之中,闭上双眼,自云端坠落!
第3章 “死”了也不放过我
红纱帐,金绣线……
地府也流行大红大金?
这是瞿嘉宁再次有“意识”后的第一个想法……
少年发现自己坐在一张巨大的雕花木床上,一帘半透明的绣金红纱帐挂在他的右侧,似乎将床一分为二。
瞿嘉宁使劲眨眼,艰难聚焦之后,注意到红帐的另一边,隐约有人影晃动?
他立刻将视线移开,生怕看到牛头马面或者骸骨獠牙的画面。
浑身僵硬的瞿嘉宁端坐在床沿,前方的巨大屏风占满了他的视线。
屏风上描绘了一只腾云驾雾的墨龙,眼里泛着金辉。
周围跃动的红光不容忽视,这里显然不会是阎王殿或忘川河道……
难不成——
“难不成我都摔死了还得履行婚约?!这难道是场冥婚?”
“……”
在瞿嘉宁不自觉地念叨出声时,红帐另一边的人影微微动了一下。
本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没想到折磨还在继续!
瞿嘉宁又惊又怕,双手紧紧抓住喜袍,用力闭上眼睛。
我不看总行了吧?任凭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只要我不看,就都奈何不了我!
瞿嘉宁打定主意,开始“入定”。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线自他右边响起:“睁眼,看我。”
“……”
鬼才睁眼!
不对,我已经是鬼了……做鬼也不睁!
“嘉宁,睁眼看我。”
更加明确的指令,却是比之前还要温柔的语气,暖得似一汪春江水。
声音好听也不管用!死了还要折磨我,管你什么妖魔鬼怪,自个儿玩去!
就在瞿嘉宁自己和自己较劲的时候,一声叹息拂过,悬在床上的红帐应声飘落。
少年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猛地将他往右侧推,紧接着一阵特殊的香味侵入他的鼻腔。
一个温暖的禁锢控制住他,那个似天街新雨般的声音直接在他脑袋上方响起:“嘉宁,睁眼。”
瞿嘉宁在内心吐槽:我今儿的眼皮就是上了502了!不睁!
他依然紧闭双眼,从禁锢里抽出双手胡乱地向前挥打,很快就抵在一个温暖而坚硬,但明显有肌肉弹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