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都不可取!难道他们都当朕是那可欺之君吗?难道就是因为诺敏是先帝的爱臣,是年羹尧举荐的,朕就应该轻纵不成?饶恕了他别省的督抚也照此办理朕将如何处置?!”
皇帝的意思是重罚诺敏,杀_chicken_儆猴。
以他对胤禩的了解,胤禩必然是不赞成在登基之初便闹出太大动静。但他见老八四平八稳地跪在原地,似乎还在犹豫,于是进一步道:“依着朕看,若非巡抚以下各级官员相互串联起来欺瞒于朕,若非京城里有诺敏的班子,他们哪里敢做出此等瞒天过海欺君罔上的事情,应当把山西县令以上全部送大理寺严审才对!”
胤禩听出皇帝这是在影Sh_e胤禟与他的事情了,但他却不得不出言道:“皇上这样未免太过了些,毕竟山西去年受灾之后赈济之事还得依仗他们,这样一锅烩似乎有碍大局**”
皇帝没说话,他在思索。
胤禩的话与张廷玉不谋而He。在这件事上,隆科多是力挺严惩山西一众官吏的,不过他拍马迎He的戏份更大些。
只是胤禩这番话,是当真在为大局着想,还是为老九的事情铺路,只为让朕也不得不对老九从轻发落?
胤禩也察觉出了皇帝的戒备,倍_gan无力。
这么多年的情分,终究抵不过一朝称帝的独断专行。
他对胤禟的维护,胤禛至始至终都看在眼里,而今却连提都不能提了。
胤禩有些自暴自弃,也就不再顾及皇帝的脸色,跪下道:“皇上乾纲独断,从轻从重皆师出有名,臣不敢置喙。只是请皇上念及诺敏曾_fu侍过先帝,给个痛快,莫要辱及人身家人。”
皇帝被这话一激,顿时火气上涌。
“廉亲王,你言下之意朕便是那残暴昏君不成?”他恼火,不仅是因为胤禩忽然转变的态度,更多也是因为胤禩戳中了他心中那一gu沉积日久的怒气,他在心中的确想着要将诺敏押解进京问罪。
诺敏羞辱了朕,朕便饶不了他!
朕也要骂他、唾弃他、羞辱他!让天下贪官都看看这就是他们的榜样!
“臣不敢。”而这时胤禩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你不敢!你当真不敢那今日还进宫做什么?别告诉朕你是当真担心诺敏的官司,朕一个字都不信。”皇帝下了台阶,一步一步踩着金砖行至胤禩跟前,靴子几乎碰着胤禩的帽子。
胤禩xi了口气,也不抬头,奏道:“皇上,臣弟担忧圣体是真,想为九弟求情也是真。”
一阵静默。
皇帝挥了挥手,张起麟得了手势忙退出殿外,带走了所以的宫人。
许久之后,皇帝的冷笑声自胤禩头顶传来:“你终于承认是为老九求情而来?”
胤禩不为所动,只将自己该讲的话说完:“皇上,将在外军令尚且有所不受,何况如今京城闽粤相隔千里。纵使九弟纵容闽众攻击夷人商行,也定然事出有因。还请皇上宽限时日,给九弟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他不信皇帝会放心胤禟一个人在闽南逍遥,只怕福建官邸私宅之nei都布满了探子。老九在闽事上不仅不是无作为,而是纵民行凶,这件事皇帝只怕也是了如指掌的。
皇帝的目光灰蒙蒙冷浸浸的,他也在审视面前的人,而且一次比一次失望。
他冰锥子般的声音一字一顿道:“你自身尚且难保,如何保得了老九?”
胤禩闻言先是疑惑,继而恍然大悟。
他忽然想起当年他像胤禛托付小九他们,胤禛却拒绝了,那时他说过:“你的D_D只有你自己来护,只有你好好儿的,老九他们才会好好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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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孤注一掷,他抬起头来直视皇帝:“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弟与九弟?”
他优柔寡断,只为两全;只是造化使然,终究不过镜花水月一场。
只是让他这一世抛下老九独善其身,他岂非连人都不配做了?
他本是愿意陪着胤禛走完这一世,但如今也许却要再一次陪着胤禟一起赴死。
皇帝的威压刀锋一般倾泻下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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