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静静看着。
可他的眼里不会带出一点羡慕或者别的时候东西,没有人教过他,他却已经有了掩藏自己的意识。过完年他也才十岁而已,却比很多大人都明白什么是察言观色。
受过多少敷衍,遭过多少白眼,被这个炎凉的人世伤害过多少次,才能把一个孩子该有的天真磨灭到这种程度呢?
我简直不敢shen想。
我从此再没有提过改姓的事,就像他从不在人前提起自己杀人的M_亲。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他也许会因这样的M_亲而_gan到难以启齿,却又抑制不住地思念她。
我还记得上辈子,长大成人的池迁唯一一次和我说起立秋,那天是我的生日,从不沾酒的池迁喝得面红微醺。
我说起教书生涯里最艰难的时刻,那时刚毕业,我是全无经验的愣头青,被顽劣的学生捉弄折磨,曾关在放置体育器材的仓库一整夜,还曾被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小太妹诬陷Xi_ng*扰,差点丢了饭碗。
“你呢?你吃过苦么?”我略带挑衅地看着刚刚成长为年轻男人的池迁。
池迁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你那些也算苦?”
我也喝多了,被一手拉扯大的孩子轻视让我很没面子,我强压火起:“哦?那你说说看A!”
看他能编出什么花来,当时的我在心里这样暗暗腹诽。
“你知道,小时候_M_M曾经带着我离家出走吗?”他突然说。
这件事我没听立秋说过,我茫然地摇摇头。
“我本来还有一个D_D的,他把_M_M打得流产,_M_M受不了了。”池迁zhui里说的那个“他”是他的生父,池迁一向不愿正面称呼他,停了一会儿,池迁继续说,“_M_M带着我在shen夜逃跑,坐了三天的火车,跑到很远的地方。”
那是滴水成冰的寒冬,家家都闭门不出,街上行人皆无。
一个刚刚流产过的M_亲,一个还没大人膝盖高的孩子,没有钱,没有认识的人,没有住的地方。
他苦笑着问我,“你知道那是怎样的生活吗?”
没有钱,没有认识的人,没有住的地方。
M_子俩在街头*迹,快要冻死时,一家洗脚城的老板娘看他们M_子可怜,立秋又有几分姿色,就把立秋骗去给客人洗脚按摩。
等她回过劲来的时候已经neng不了身了。
那种地方的_fu务员,哪里有干净的?
第一次第二次或许还会反抗,后来就自暴自弃了,为了钱,立秋整日在街上闲逛游*,如果有看得上她的男人,她就用自己的身子换一点钱。
宁愿站街,哪怕出卖自己也不愿回去,可见那个男人将她B成了什么样子。
可他们后来还是被男人抓了回去。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神明的话,也许他们拨开九重天缭绕的云雾,就能看见这人间各种各样的苦痛。
池迁说,那天发生的事,是他日后无数寂寞无助的夜晚,都还会梦见的场景。
天空铅云低垂,雪末子在空中旋转飞舞许久,才仿佛无力违抗般坠下来,夹着nv人在风中颤抖的悲鸣,飘飘洒洒,随寒风散落在这冰冷的天地间。
男人揪着立秋的头发拖着她走,立秋嘶吼挣扎,男人就当街殴打她。
池迁扑过去,被男人一脚踹到马路中间,正对面一辆汽车驶过来,堪堪刹住,差点从他身上碾过去。
被狠狠摔在地上的池迁用磨得血r模糊的胳膊撑着地,像个炮弹一样弹起来,冲了过去。
“你过来干什么!”立秋冲着池迁声嘶力竭地哭喊,“跑A,你快跑A,快跑A!”
他们被抓了回去。
立秋的父M_将她视作耻辱,不闻不问。
有闻风而来的警察被他们用一句:“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不要你们ca手。”挡在门外。
连父M_都不施与援手,没有人能救她,也没有人愿意救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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