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脸色差的厉害。
“小蜗牛,醒醒,乖,醒醒好吗。”见他眉梢凝起,不再如先前那般痛楚,苍歧凑过去低声轻唤,却在云吞不安的呓语中僵住了身子。
他说,苍歧,我疼。
苍歧知道自己做错了,从他看到云吞眼中的恐惧和恨意时,他觉得自己像正受着千刀万剐的酷刑,错的一塌糊涂。
他暗暗希望着云吞别怕他别恨他,可也清楚明白的知道云吞必然恨他恼他,甚至要杀了他,但此时,在他的呓语中苍歧听到的却不是恨,而是绝望的低鸣。
兴许小蜗牛原本是信任着他的,可现在,他却将这些信任毁之一炬了。他是在嫉妒什么,还是纯粹的想要占有他,苍歧闭上眼,发现这两者兼有。
神魂融He,让他将心底的yin暗尽数挖掘出来,顺应自己的心意,自私的想要去占有云吞,全然忘却了过去数万年里他运用的得心应手的习惯——忍。
苍歧闭上眼,黯淡的想,他忍了被遗忘被辱骂被误会,忍的他已经记不起多久自己终于像个正常人一样,不是无y_u无求,不是冷漠充满怨恨,而是鲜活明朗的有了希望,想要去得到什么,想要去拥有什么的_gan觉,可现在,他却伤害了给了他这些_gan觉的小孩儿。
即便云吞不说,他也知道他是恨的,怕的。
苍歧低头凝望怀里的人,看他茫然的睁开眼睛,沙哑模糊不断的说着,“我想回家**爹爹,我想回家。”
苍歧握住他的手指,铺天盖地的疼痛汇集在他心口。
什么时候人会想回家?累了,困了,倦了,受了委屈了,才会这般绝望无声哭泣着想要回家吧。
笕忧仙岛。
原本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的花朵在一夕之间又全部凋落。
云吞闭着眼察觉到熟悉的地方,这才迟钝的睁开了眼。
他的床里侧有父亲亲自扯了布叫妖界最好的蜘蛛j做的_yi裳,还有爹爹到天山采的冰雪为他酿的蓝田蜜,他的枕头下压着他弟牧染最喜欢的话本小书,云吞*在_On the bed_,抬手着魔般mo着这些东西,这一刻,他才_gan觉自己恐惧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苍歧站在床边看着云吞细瘦的背影,他想抬手去揉揉小蜗牛的脑袋,却停在了半空,只能定定不舍的望着那肩膀,低声说,“对不起,这是丹药,你**记得吃些。”他顿了顿, “我的毒发作了,不会留在这里,你**安心睡吧。”
说完,苍歧收回目光,替云吞掩好被子,离开了寝_F_。
屋中很安静,夜凉如水,卧_F_的另一侧,是小狐狸平稳的呼xi声,屋外有夏末仅存的几只蝉正知知叫着,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有同窗打着哈欠摇摇晃晃从外面蹑手蹑脚回到了院子里的声音。
不再是永远只有瀑布的流水声,云吞轻轻的想,他离开那里了。他将被子蒙住头,安心的睡着去。
屋外,苍歧忍着蚀骨毒发作,看着屋中的小被包绵延起伏着,他这才放下了心,脚步稍作凌乱的消失在了shen夜里。
云吞昏昏沉沉了好几日,醒来时只觉得昨夜自己才是真的睡着了。
他被一只毛绒绒的尾巴挠着,睁开眼,温缘大大的狐狸脑袋钻进他手底下,一副求抚mo的样子。
云吞伸手碰碰他头。
温缘委屈说,“吞吞,你终于回来了。”
云吞想起待在那看不见天空的海底洞府,*在被子里嗯了声。
温缘摇着大尾巴,伸出小蹄子mo了mo他的额头,惊慌道,“还发烧,一直烧了这么久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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