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高个的汉子眉毛一竖,格外凶悍,一下就把手里的半块蛋糕摔了过来,来不及挡住就掉在晾盘上,做好了摆在上面的蛋糕立时变得一团糟。
“你这黑心贩子,卖的这叫什么吃食?我婆娘才吃了就上吐下泻,不省人事,你莫非想吃人命官司不成!”
“姐夫说的是!”另一边的汉子有双倒三角眼,骨碌碌的直转,闻言忙不迭的附和,“我姐吃了竟成这样!知道的晓得你这卖蛋糕,不知道的还当卖毒药呢!听人说你这的玩意多好吃多好吃,我特意买了回去孝敬我姐,哪知道会出这档子事!我们过日子可不容易,你这是在坑害人A!快赔钱!”
他边说还边展示了一下那_yi_fu补丁摞着补丁,一副蛋糕摊子坑害穷苦百姓十恶不赦的模样。严君微微皱了皱眉,他终于明白现下是个什么状况了。
吃食铺子最怕的便是这食品安全的问题,当初在现代时,酒店在这方面的管理就格外严格,各个厨_F_乃至各个部门每日都要彻查清洁卫生。他更记得有回大堂吧出了事,去处理的大堂副理都被总监好一顿削。他不明白的是,如今他连铺子都还未开,不过是在路边支个摊子,每日统共也卖不了多少蛋糕,赚不到多少银钱,断不至于惹到谁,怎么会招来这般的讹诈?
没错,就是讹诈。他冷眼看着,只消把视线在那妇人头上一转,就能见发髻虽被扯得七零八落,上头却簪了珠花,耳垂上D的坠子也没取下。两个汉子也都红光满面,便是田家大湾里稍有劳作的乡亲,也比他们更加满面风霜。无论怎么看,他们都绝不是穿不起_yi_fu的穷苦人家。更何况,他们话语间表露出的关系也不尽不实,那妇人的年岁比起两个汉子来分明要大上一截!
自从严君在这里开了摊子,也见识到不少的市井角色。像是剪绺,只需在人群里挨挨擦擦一遭,拿那一侧被磨得锋利的铜钱,就能窃得钱财。还有用乞讨或是算命等形式踩盘子的偷儿,只盘桓在住屋外头,打听清了底细就进行扒窃。听说还有趁着暮色出人不意攫取钱物的跑灯花,天未亮撬门窃物的踏早青等等。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市霸,专在这片区域巧立名目收取费用,美其名曰还是进行保护。因摊子开张前就有打点,还似乎走了成伯年轻时的老关系,倒是不曾被这伙人再行勒索。更多的,则是游*在街市里头的闲汉,在严君看来就跟现代的小混混似的,大约便是眼前这两个汉子的身份。
只是人群里不知是谁跟着嚷嚷了几句后,四周原本不过围观的人好象也被煽动了,一句接一句的激愤之语直往严君而来。后来更有人*起旁边的条凳,眼见着就像是要向摊子上砸下来。
闹成这样,监市一直都没有动静,更叫严君心下凛然。监市其实就是古代的城管,像是谁谁违规破墙开了店,或是没在指定的地点安分经营反而违规了,都要管上一管。保证市场秩序,T解摊贩间的纠纷,还有收税,都是他们的事,为的就是让小商小贩He法经营。想想前日附近新来一个菜摊子刚出现,因未得到许可,那监市不过一刻就来取缔了。那雷厉风行的架势,哪里看得出今日这般的装聋作哑?
这背后定然还有一只推手,一方面又能走通官面,叫监市不ca上一脚,另一方面还能指使街头闲汉前来寻衅滋事。
但那些人还未砸下来,却被人拉住,虽是闹哄哄的,情势也不曾恶化,严君因而更觉奇怪,这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蹊跷。
见那两个汉子义愤填膺的你一言我一语,严君好心地提醒道:“两位,那位**大嫂似乎有些不好,现在是不是先找个大夫来看一看比较好?”
两个汉子都是一愣,脸上忽青忽白,而那妇人动了动,竟一脸痛苦地shen_y起来,先头的汉子赶忙道:“我婆娘已找大夫看过,她,她反正又吐又拉**你这黑心贩子,莫要在这里胡扯些有的没的,看到没有,她又吐了!”
那妇人果真又吐了,干呕一阵,也不知吐了些什么出来。
严君默默看着,心想如果这是在现代的漫画书里,他脑门上肯
定得有若干条黑线才能说明他此刻的复杂心情**
这场闹剧足足持续了有一个半时辰,一会有人跳出来信誓旦旦说今日摊子上卖的蛋糕定然不新鲜,因昨日收摊时这里的蛋糕分明就没卖完;一会有人言之凿凿地给予证明说他们也见到了没卖完的蛋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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