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被窗楹分割成均匀的色块,暖洋洋地洒落在桌面和地面上,空中弥漫着细细的微尘,就连教室里压低声音的嗡嗡细语都显得分外静谧。
韩隶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指间夹着的钢笔。
他抬起眼眸,视线自然而然地向着教室的另一端飘去。
少年趴在桌上陷入沉酣,全然不顾身周环绕的嘈杂,即使是学生们压低的交谈声和窗外传来的吵闹蝉鸣,都仿佛丝毫无法影响到他似的,他泰然地趴在桌上,犹如周身笼yinJ着无法被穿透的透明屏障,将一切的喧嚣声都隔绝在外,仿佛一只摊开身子睡的毫无顾忌的大猫。
和他清醒时完全不一样。
韩隶控制不住地回想起教习时的程晨。
他永远那么灵巧和狡诈,无论自己多努力都永远无法碰到对方半分,只能被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掼在地上。
那冷沉锋锐的气势和近乎压倒xi_ng的力量和技巧,几乎令站在他对面的韩隶呼xi困难。
韩隶的目光落在他半弓着的脊背上,视线沿着脊椎shen陷的凹痕延申出一条优美的曲线向下滑落,缓慢地没入yao际。
他的眸色微微加shen,神情越发莫测,一
个想法骤然跃入脑海。
——不想要他被任何人看到。
韩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过来,掩饰xi_ng地垂下眼睫,紧紧地盯着自己指间早已停转的笔。
肩膀和tui上在昨天被触碰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灼烧了起来。
仿佛那灼热的掌心仍旧紧紧地贴He着自己的皮肤,轰然的火苗顺着经络和血管蜿蜒烧入他的骨骼和x_io_ng腔。
他收紧手指,轮廓清瘦的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指尖在笔身上留下浅淡的纹印。
停。
韩隶对自己疯狂跃动的心脏说。
——停下。
就在这时,下课铃声响了起来,嘈杂而愉快的人声在教室nei腾起。
下节课是体育课,学生们三三两两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相携着向着教室外走去。
沈空被吵醒了。
他打了个哈欠,在座位上伸了个懒yao,然后晃晃悠悠地向外走去。
韩隶下意识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口叫住了他:“程晨。”
沈空扭头看向他,发出一个懒洋洋的鼻音:“嗯?”
韩隶压下心底的异动,开口说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沈空挑起眉头,问道:“你的tui不就是无限期的请假条吗?还需要上体育课?”
韩隶的目光在他的向着四周乱翘起的头发上停顿了一秒,面上仍旧一派自然坦*:“嗯,教室里也很闷,想出去透透气。”
他走向沈空,和他一起走出了教室。
仍旧坐在座位上的叶景欢动作明显放缓,注视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的背影有些出神。
他的同桌用胳膊肘拄了拄他,打趣道:“回神啦回神啦,人都走了你还看。”
叶景欢一愣,*的小脸不着痕迹的红了红,他收回了看向教室外的视线,zhui硬道:
“你别瞎说**”
同桌挤眉弄眼地说道:“你可别骗我,我已经抓到你这个星期第六次偷看韩隶了,快说说,难道你有什么想法**?”
叶景欢的脸Zhang红了:“闭zhui吧你,与其想东想西不如多背背单词。”
他将收拾整齐的书本放到桌子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对了**韩隶和程晨,他们俩关系很好吗?”
同桌耸耸肩:“好像是最近才好起来的,说起来他俩都变化挺大的,以前程晨就是个闷头学习的书呆子,现在变成天天闷头睡觉了,虽然还是挺孤僻的,但是却好像变帅了不少,韩隶以前一个星期能来学校一次已经算是多的了,而他现在已经差不多快两个星期都天天来学校了,我看老师讲课都拘束了不少,也是有意思**”
眼看她就要巴啦巴啦地说个没完,叶景欢连忙讨饶着打断了她:
“好好好,我知道啦。”
同桌揶揄地问道:“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叶景欢向着教室外走去,蜜棕色的猫眼眨了眨,抿抿唇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那次我不是意外戳到人家痛处吗,去给他道歉结果被凶了,所以就一直有点在意**”
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
“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_gan觉他好像给我一种奇
怪的熟悉_gan,让我总是控制不住想要关注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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