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昌挂掉邓月明电话,依旧坐在电话旁,一手从ku袋里mo出一盒香烟,一手四处mo索着洋火,指甲偶然间划到桌面,“嘚嘶”一声,急促而焦虑。屋里粘稠的暑气还洋淌着,在人举手投足间贴上来,缠上来,拥上来,像是邓月明床底间大胆圈过来的一只胳膊。这灯光也闷气,涌着,Zhang着,稍微动弹一下,就要溢到窗外去,可是不能够,依旧这么盈盈的*漾着,*在一间屋子里头——简直是一块融了的琥珀,劈头盖脸倒下来,叫人心急慌忙,喘不过气——是邓月明的吻,叫人忘乎所以。终于在抽屉里夹出一盒洋火,“刺啦”一声,又叫他想起邓月明 ——shen蓝的夜
色里,邓月明被火光照亮的金色面庞一闪而过,依旧垂着眼,形影单只的立着。他一个人就能成就背德的狂欢,猝不及防的抬眼对沈文昌一笑,眼里是yin词Yan曲,是靡靡之音,睫毛颤一颤,情色爱y_u千回百转的淌出来——他简直是恨他!他那双眼睛,还要落在邓金身上,落在路晓笙身上,落在任何一个高矮胖瘦的男人身上!他是傍着他又待价而沽着!他应该也从不吝于对别人唱《断桥》**沈文昌疲惫的捂住了脸,痛苦的想:“他想叫别人来做许郎**”
“他休想**他休想!”
“要负心也是我说了算!”
他点燃的洋火还夹在手指间,要燃到手时又熄灭了,炽热一闪而过,灰烬跌到桌上,碎成了三段。屋外起了晚风,梧桐树叶沙沙响起来,像是夜雨不止。他知道夜雨的威力,千丝万缕,能笼住整个天地,把人困在一个细小的车厢里。那车窗上慢慢弥起的白雾,车缝里探进的雨的气息,简直是一种魔鬼的暗示,蛊惑两个人沉下去,溺下去**邓金怎么敢对邓月明做这种事情?要不是邓月明平日间有暗许,邓金怎么敢动他沈文昌的东西?!要不是出了人命,他永远都不知道邓月明竟然真的广撒了情网。
电话又“嘚铃嘚铃”响起,沈文昌痛苦的拄着额头,一手mo过去接起来。电话里呲呲啦啦,像是许多人围在一起,各执一词的通告着白老太太如何,白老爷子如何,白珍晕了过去,白珍怀孕了。那音是冷的,听不真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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